她思索了下,对福伯又低语吩咐了几句。
既然郑大打定主意投靠自己,那她就得想法护他周全。
有他这样京城的老油子,以后行事会简单方便许多,萧家的人都是上过战场的军士,身上的煞气太重,被有心人认出来参奏一本,这绝对是解释不清楚的事。
况且郑大在见过钱贵之后,就投桃报李,将消息递到了揽月庄。
福伯与秦嬷嬷自是气得咬牙切齿,萧晚之却只是笑了笑,对此置之不理。
钱贵没有办好差事,孙侧妃自不会放过他。
一旦孙家出事,孙侧妃会将所有的怒气都发在钱贵的身上,以她的狠戾,钱贵绝对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果然,没两天,郑大又递了消息过来,钱贵的儿子被追债的打得半死,钱贵自己也被孙侧妃随意捏了个错处,一大家子都被发卖了出去。
而且人伢子得到了吩咐,一定要将钱贵一家卖到离京城极远的北边,那边气候严寒,环境恶劣。
再说去北边路途遥远,在路上有个什么闪失,谁又能说得清楚。
钱贵一家在离京后不久就消失了,从此不知所踪。
………….
天气越来越冷,萧晚之每天除了去福安寺与老和尚广济大师下下棋,就呆在他院子里与圆一钻研各种美食。
广济嫌她烦,将她与圆一赶出了院子,让她带着人回到自己的庄子里去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圆一做得一手好素斋,而且特别有做厨师的天赋。
萧晚之虽然爱美食美酒,但自己却不会下厨,将许多以前的菜式告诉圆一,尽管只是她不全的颠三倒四的描述,他却总能做得差不离。
这天圆一根据萧晚之的描述,试了许多次,终于烤出来了她说的那种松软可口的面包。
闻着刚烤出来面包的暖香气,萧晚之简直想哭。
她撕下一片放到嘴里,还没有来得及细品,便听到秦嬷嬷的大声请安声:“老奴见过王爷,世子。”
肃王与闻承身后跟着随行的小厮,站在了暖阁外。
萧晚之曲了曲膝,看着明显一身冷意的肃王,这个她算是真正意义上第一次见到的夫君。
他身着一身深蓝锦缎交领长衫,身材清瘦修长,皮肤白皙,脸部轮廓棱角分明,五官清俊,狭长深邃的双眼,此刻正冷冷的盯着自己。
闻承比肃王矮小半个头,眉眼与他有些相似,只是五官偏硬朗些。
“你这是在做什么?不是让你每天去福安寺念经祈福吗?”
肃王蹙眉,声音清越,却带着说不出的不悦。
萧晚之淡笑,心道,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