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丁丁叹了一口气,缓缓走到胡家娘子面前,蹲了下来。
林桢和朱陶也跟了过来,林桢从怀里拿了一块儿糖,递了上去。
“东儿吃糖,让姐姐和妈妈说会话。”东儿恋恋不舍地从胡家娘子怀里跳了出来,跟着卤蛋到屋里去了。
“那些女孩子是你害的?”朱陶忍不住开口。胡家娘子此时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样,可是刚才发怒时却像一个厉鬼。那些女子在他这里拿了同味草后不约而同患病,想来也只可能是胡家娘子的手笔了,可是他不明白,胡家娘子为什么要害这些和自己无冤无仇的女子。
“我不知道。”胡家娘子低着头轻轻抽泣,“那日东儿走丢了以后,我想出去寻他,却始终离不开这屋子。我一次又一次得往门上撞,却始终打不开门,我又去后院,想翻出去,却像是有一只手拽住一般,怎么也翻不过这院墙。后来,我就迷迷糊糊地晕了过去,再后来你们就找到了我。”
“她这是怨气太重,失了神智?”朱陶问。
丁丁点了点头。
“那这些女子的事情与她无关?”林桢并不希望眼前这个可怜的妇人就是一切的始作俑者。
“与她有关。”丁丁望着仍旧瘫坐在地上的胡家娘子,“哪些女子身上都有一股腥臭味,那是胡家娘子化尸的怨气。他们之所以日渐消瘦,也是中了尸毒,且被怨念纠缠。”
“尸毒?”林桢眉头一紧,“如果是尸毒,我不会看不出来,安宁他们并未心跳紊乱、呼吸窘促啊?”
“他们只是昏厥。”丁丁从怀中掏出一粒子草,“那是因为这子草上附着莽草毒,把尸毒的症状掩盖了。这子草本是无毒的,因为结在院中,落入地下,沾染了胡家娘子的怨气。被黄安宁他们服下后,一味的吸取本体的精血,凝在草子上。如果任由发展,被寄生的本体死去后,这子草就能破体而出,回到母草身边。”她看着此时闭着眼睛,面色苍白的胡家娘子继续道,“子草带回少女的精血,能助她提升修为,破开这院中的禁锢。”
“那这院中的禁锢是谁所下?”林桢接着问。
“没有人。”丁丁掐了个诀,卤蛋从东儿身上飞了过来,落在她掌心,她用指尖搓了搓它。“都是这颗草。”
在朱陶和林桢诧异的目光中,丁丁从手上取下一串手串。那手串共有十八颗珠子,九颗茶色,九颗金黄,两种颜色交汇处,坠着一颗鸽子蛋大小晶莹剔透的佛头,佛头上垂下两串白色珠子串成的穗子。她将那珠子抛向空中,口中念决,那手串便漂浮在众人面前,突然一道耀眼的光线从一颗黄色的珠子上投射出来,印在院墙上,光影中缓缓浮现出文字。
“同味草,又称定魂珠,生于老君山逑其河边,可定离魂,可同其味。五百年生一叶,五百年落一叶,全两叶者可成灵,服之回游魂、生白骨、复生死。”
丁丁手一扬,将串珠收了回来。“知道是同味草,我就去翻了翻爷爷留下的医书。”
同味草有定魂功效,所以胡家娘子身死而魂不灭,但魂魄却被定在这院中,无法出去。东儿被抱走后,胡家娘子失了寄托,精魄藏在井底,所以朱陶来时并未发现,白白捡了个院子。这定魂珠染了怨气,被朱陶拿给了黄安宁他们,怨气化血,在井底的胡家娘子也依靠着子草吸收的精气再次凝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