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个事的本质上来说,你与重生者的视角、出发点是一样的,区别只在于立场不同,她们站在个人立场,种种行为皆为一己私利,而你,……”江元一笑笑说,“你是天选之人啊,往大了说,你肩负着拯救世界的使命呢,而且她们在明你在暗,你也不是全无胜算的。”
夏渌渌渐渐了安静下来。事实是她也只能接受,哭解决不了问题,也不能让自己在原来的时空里复活。
而且,江元一这么耐心的宽慰,帮她仔细分析利弊,之前是没有过的,她心里涌起了一股异样的情绪,也感觉到了莫大的安慰。
听到这边的哭声止住了,江元一似乎松了一口气。
“老板,我能不能问一下,你到底是个什么人啊?”夏渌渌擦干眼泪,问了一个她心中长久的疑惑。
“我就是个普通人,也有喜怒哀乐,要说有什么不一样,也许只是我能够接触到天神系统而已。”
夏渌渌回想起江元一那张冰山似的面孔,偷偷想,他现在是什么表情呢?
“你既然能接触到系统,那你能不能帮我查一下,怎样才能让他两互换信物啊?”夏渌渌试探着问。
“这个属于你的工作范畴,要你自己想办法。”夏渌渌仿佛看见江元一又将表情调到了那个冰山脸。
哼,一通心理安慰,解决不了任何实质问题,那这老板不就是一个陪聊系统嘛!
是夜,夏渌渌以情绪不畅为借口,拉着老板江元一陪聊了一夜,直到那边哈欠连天,问三四个问题才得到一个嗯、哦之类的回应之后,夏渌渌才感觉倦意袭来,睡下了。
她们又在这京城待了有一两日,才重新雇了马车,去了甘泉县的乡下。
到了庄子上,夏渌渌才发现,贺如淳手段利落,赏罚分明,将带来的礼物赏了下去,每个人都有,并不偏颇。
又寻着几个错处,发卖了几个丫头,赶走了一个常年在庄子里管事的妈妈,一下就在这个庄子里立了威,并无人敢说二话。
确实不能惹女人呀!渌儿跟着贺如淳,算是见识到了她的手段。
贺如淳做这些的时候,她也顺着这些线索查了下,这些被赶走的,都是与她们母女有过龃龉的,那个管事的妈妈,在贺如淳落难来找她时,不仅不帮忙,更是一番出言讥讽,前世的贺如淳被羞辱得差点自杀,幸好后来被人救下。
她这是回来复仇了。
待到前世宴会的那日过去,贺如淳才带着渌儿、何妈妈、润儿几个回来贺府。
一到家,秦良淑便使了小丫头过来,叫贺如淳过去一趟老太太的院里,说是有大事商量。
这秦氏此时还是这贺府里真正的当家主母。
贺如淳马不停蹄的带着渌儿到了老太太这里,进得门来,只见秦氏、贺如念的母亲窦氏,以及另外两个姨娘都已经在这里了。
贺家老太太见到贺如淳,慈爱的拉过她的手,“淳儿,庄子上可还住得习惯?乡下地方,姑娘家家的少去为好,别没的沾染了那些不上台面的晦气,以后嫁了人,让人家看笑话。”
“大姑娘端庄大方、举止文雅,是个极讨人喜欢的姑娘,哪会有人笑话呢?老太太惯会说笑。”窦氏讨好似的搭话,老太太并不理她。
老太太最宠爱的孙女儿,她自己说让人看笑话,那也是正话反说,她当然知道淳儿一定是讨人喜欢的,窦氏这样卖力的接话,反而尴尬得很。
即使夏渌渌,也看出来了这家的关系。
老太太端方持重,嫡庶有别的观念根深蒂固,秦氏、贺如淳那是正正经经的媳妇、嫡孙女儿,窦氏及那些姨娘都是上不得台面的,有老太太坐镇,这些姨娘们再得宠,也翻不起浪花儿。
夏渌渌在来的路上已经做了功课,这老太太前世极宠贺如淳,只是可惜,在贺如淳嫁给吴奕一事,对老人家打击极大,贺如淳过门之后不久便一病不起,很快仙去了。如若不然,有老太太的庇护,秦氏及贺如淳母女,也不至于凄惨至此。
渌儿抬眼看了一眼贺如淳,只见她见到老太太面上雀跃开心,眼眸深处,却有着深深的忧戚。
“淳儿,安顺王爷家里的老太妃与老太太是故交好友,王爷家里看中咱们是家风持重的诗礼人家,有意为世子爷求娶咱家的姑娘,”秦氏满面含笑,“这位世子爷人品、样貌、才学俱佳,与你是极般配的,你意下如何?”
贺如淳低着头,看不清表情,许久才低低的说了声,“全凭老太太、母亲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