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今天出来,也带着弥补自己的心思,一路买买买,连带着给渌儿都赏赐了不少好物件。
夏渌渌想的是,窦姨娘一定要给点力啊,今日大好的机会,一定要让贺如淳与吴奕见上面啊。
前几天,夏渌渌寻了个机会,与窦姨娘搭上话了。
夏渌渌知道窦姨娘早就想找她。
自从贺如念回去跟她哭诉过之后,窦姨娘焦着一颗心,就想打听打听贺如淳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转变得这么快?
如果贺如淳真的一心想嫁给世子,那自己家的丫头是一点胜算也没有了。
贺如淳这个丫头,她是从小瞧着长大的,从小顺风顺水,没经过事儿,也没什么大主张,凡事易轻信,也易摇摆,又重感情,满脑子不切实际的幻想。
她一向与念儿感情极好,也极喜欢这个妹妹,念儿说个啥给她听,就没有不信的,让干个啥事,也没有挑唆不动的。
近来也不知是怎么了,浑身就跟长了刺似的,看着人时,眼睛里总像带着某种情绪,难以言表,与之前那种呆呆蠢蠢的眼神差别极大。
特别是前几天,念儿哭肿着眼睛回来转述她说的那番话,绕是见惯了内宅斗争的自己,后背也被惊出一身冷汗,这贺如淳,也不知是怎么了,竟突然变化这样大。
夏渌渌猜得透窦姨娘的心思,渌儿是贺如淳的大丫头,这些事情问她最合适。但窦姨娘好赖是个主子,也不能巴巴儿去找个丫头问话,而且这个丫头还是大房里的,不是自己所出,地位又高于自己。
窦姨娘想找她又找不到理由,那自己就故意送上去呗。
夏渌渌一旦有机会出院子办个事,就会特意绕到窦姨娘的经常去的小花园附近转悠,总归有一次让她碰上了窦姨娘。
窦姨娘叫住了她,夏渌渌心里一喜,转过脸来却是一脸惶恐,窦姨娘虽只是个姨娘,仗着贺苑章的宠爱,在府里也是有些地位的。
“姨娘,可是有什么吩咐?”
“吩咐倒没有,”窦姨娘脸上露出一个笑脸,“大姑娘最近可还好?我听闻大姑娘前段时间去了趟乡下的庄子上,还去了趟她舅舅家,女孩子家家的在外面,舟车劳顿的,总归是不好,可别给闹出病来。”
夏渌渌听着窦姨娘假惺惺的关心,心里有些鄙夷,又记挂着任务,心情复杂,脸上却是不显山不露水的,“有劳姨娘费心,姑娘一切安好。”
窦姨娘又问了些有的没的,明显心不在焉,大概是些类似“甘泉县乡下的庄子上,出了名的风景好,你们有没有出去转转,可遇着什么人没有?”等毫无价值的问题。
夏渌渌跟她转了半天,见她总也提不到点子上,便自己提起来。
“上次念姑娘来看我们姑娘,提到说文少爷近日准备邀请吴奕等几个同学过府来,那个吴奕倒是与我们姑娘有过一面之缘的,就在去庄子上的那几天,两人闹了些不愉快,所以我们姑娘不太想见她。那天听念姑娘提起,便心里有气,多有得罪,还请姨娘转达念姑娘一声,我们姑娘不是有意的。”
如此一般,她定能听出弦外之音,到时吴奕过府来,贺如淳肯定又是避而不见。
这场同学聚会是贺亦文安排的,贺亦文早点结束或者干脆不邀请吴奕,或者找个理由让吴奕主动去找贺如淳,那是他们前世用惯了的招数,分分钟能安排好。
果然,只见窦姨娘眼珠一转,似乎有所触动,又笑说,“难怪念儿那天去了她姐姐那里一趟哭着回来呢,原来如此,我们念儿也不是个小气的,她没放在心上,你有机会也劝劝大姑娘,姐妹两闹闹矛盾也是自然的事。”
夏渌渌笑着应下,又客套了几句,方告了辞出来。
在外面逛街,时间不知不觉过得很快,一晃神,很快就到下午接近傍晚了,贺如淳和渌儿已经在外面差不多逛了一天了,吴奕还是没有出现,夏渌渌整天心神不宁,对窦姨娘等三人表示非常失望。
一天下来,她们买的东西太多,马车都快装满了,贺如淳见也没法坐人了,便吩咐两个小厮先把东西送回去,她跟渌儿再逛一会,然后再雇两顶轿子自行回去。
小厮有点担心回去挨骂,磨磨蹭蹭不敢走,贺如淳骂了他俩一顿,轿子显然比马车舒服,逛了一天街,腿都不是自己的了,再坐马车颠回去,说实话,夏渌渌也有点不愿意。
到了晚间,贺如淳觉得腿脚疼痛,周身疲惫,连一步路也不愿意走了,便雇了轿夫,身体靠在轿子里,用手臂撑着头,眯着眼睛休息。
夏渌渌就更累了,买的东西太多,除了那两个小厮带走了的,还有一大堆物件,钗环耳饰什么的还好,衣物布匹什么的也不少,都又大又重,都是她或提或搬的弄到了轿子上,这会儿她只想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