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钱……”岳德友为难的说到,他确实没钱了,这几批坏货,已经把家底都赔进去了。
夏渌渌大手一挥,“这钱不用你们还。”
“这怎么行?这钱是一定要还的,只是岳某人今年流年不利,他日赚回了钱,一定双手奉还!”
夏渌渌倒是确实不在意岳德友还不还这个钱,不过转念一想,其实岳德友欠的并不是她的钱,而是原身夏渌渌的钱,她穿越回去之后,原身夏渌渌还得过日子,反正岳德友以后会很有钱,就当给原身留个机缘吧。
这样想着,夏渌渌朝着岳德友点点头,“岳老板生意人,生意人有起有落也是很正常,刚才这事,也是我自己愿意出这个钱的,这样吧,以后岳老板的生意起来了,我家又正好落魄了,您伸一把手就行。”
岳德友心下大为感动,堂堂忠勤伯府怎么会落魄呢?这个小姑娘就是找了个理由让自己不用还钱啊!这是哪位神仙给自己送来的一个福星啊!
“岳老板,”夏渌渌瞅了一眼被砸得乱七八糟的店子,“你请的那个王大富实在是不行啊,他把你害成这样,你不报官抓他?”
岳德友眼神又是一变,实在搞不清为什么夏渌渌连王大富的名字都叫得出来,转念一想,刚才人帮了自己,又不要自己还钱,再怎么也不会是个坏人,所以暂且将心里的疑问放一放,顺着她的问话回答,“姑娘火眼金睛,我早就猜是他动了手脚,但是苦无证据啊,即便是报了官,没有证据也是白报,到时候他再倒打一耙,说我欠他工钱,那就说不清了,于我是雪上加霜啊!”
夏渌渌皱了皱眉头,“这王大富实在是太可恶,岳老板你以后救人的时候也长点心,不能什么货色都往家里带!”
“就是就是!我早说那个王大富一肚子坏水,是个不能信任的人,您就是不信,养虎为患!”一直在旁边不说话的岳玲珑这下也忍不住了,她一直就看不上王大富那样子,找机会跟岳德友说过多次,可惜他觉得她还是个小孩儿,根本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岳德友也是后悔不迭,拍着大腿说到,“我也是看他可怜,想教他一门技艺傍身,谁知道……”
夏渌渌脑海中想着江元一教他的话,眼睛看着岳德友说,“岳老板,你不如想想,这批坏的皮子,都坏在什么地方,又哪些工序会导致这个样子,然后再想想这王大富在您的作坊里,主要负责的哪些工序,他能在什么地方动手脚?”
夏渌渌这一说,倒是提醒了岳德友,他最近忙忙乱乱的处理各种退货的、催债的,整天焦头烂额的,对王大富只是有所怀疑,还真没往深处想过。
岳德友陷入了思考,他边想边说,“王大富在我这待了一年多,所有的工序他几乎都会……,这些坏皮子……主要是发硬发脆,哪一步会导致这个样子呢……”
他突然想起来,在出这事的之前的某一天,他在作坊查验着制毛皮的程序,王大富主动凑上来,先是跟他说了些杂七杂八的作坊里的事情,又诚恳的向他请教技艺。
当时他好像问过那些坏皮子是出了什么岔子,当时他跟他说过很多种制坏的情形,好像也提过一嘴如果不小心混进去某个材料,就会导致出来的皮子发硬发脆,由于当时他问的问题很多,这句话只是随口一提,如果不是夏渌渌提醒,他根本想不起来这一出了。
“想起了什么吗?”夏渌渌见岳德友半天不出声,心里就知道他应该是想起来了,进一步提示他,“把制熟皮子泡的水取一点,找那些老匠人看一看里面是不是混进去什么,先查出这个东西是啥,然后到各处的店铺问问,这盛京卖这个东西的店子应不多,总有人有印象。”
“我知道混进去了什么!”还是自己亲口告诉他的呢!岳德友气得脸色铁青,“我这就去打听,找到证据就去报官,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岳玲珑更是气得不行,几乎要跳脚了,她捏着小拳头说,“我去揍他一顿,问问这个白眼狼到底安的什么心?吃着我家的饭,还做出这种事情!”
夏渌渌见她一副控制不了要打人的样子,心里偷偷觉得好笑,这岳玲珑还是个炮竹脾气,一点就着。
见王大富这事已经说到位了,该引出自己的目的了,夏渌渌先是提醒到,“岳老板,找证据这事你可得悄悄的进行,可别引起了王大富的怀疑,特别是岳小姐……”
夏渌渌说着,看了岳玲珑一眼,“去打他一顿肯定不行,反而引起了他的怀疑,事情更不好办了!”
“而且,”夏渌渌脸上显示出一股忧色,“我怀疑这两天王大富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还会过来找事,在没有找出证据的情况下,你们一直待在店子里实在是危险!”
“除了王大富,这事还牵涉到几个债主,他们也保不准会找几个匪徒过来逼债……”岳德友颓然坐在旁边的一张椅子上,他也觉得,这个店子怕是待不住,得找个地方躲几天。
他自己倒是没啥,闯荡江湖多年,知交好友还是有几个的,但是带着岳玲珑一起住到人家家里去,也实在是不方便。
夏渌渌趁机提出,“岳老板,让玲珑姑娘跟我回忠勤伯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