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完了狐生的司音神君起身拍了拍衣摆,径直往墨渊的院子里去了。
清辉柔落,虫鸣阵阵,她踩着欢快的步子,行至一半,突然顿住脚步……
墨渊那会儿在莲池边是怎么说的来着,她身子弱?她明明已经很强壮了!那小白脸自己一副不济的样子还说别人身子弱!哼,师兄们都能在那灵泉沐浴,她自是也能的,只要跟他们错开时辰就是了!
打定了主意的小狐狸转变了方向蹦蹦哒哒的往后山灵泉处去了……
月华如练映的灵泉隐隐飘着雾气,她不禁打了个寒颤,自言自语道:“不,不至于那么冷吧?”蹲下身伸出手往水里探,又是一个寒颤,不甘心的伸手又探深一寸,她就不信了,师兄们都能洗,她就不能?忍了!闭上眼睛三两下脱去外衣中衣,扑通一下就跳进了水里……
翌日早课,当墨渊探寻的目光落在最末处空着的座位时,叠风起身,恭敬道,“师父,十七染了风寒……”
此时她正躺在床上深深的懊悔反省,逞强是不对的,话本子上有句话叫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说的也是有几分道理的!昨夜若不是她去后山灵泉沐浴也不会受了风寒,也不至于来昆仑虚第一日就生病,也不至于第一节课就缺席,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还好没人知道她是青丘帝姬,还好丢的是折颜的脸!
早上叠风送来的药此时起了药效,她蒙着被子又睡着了,再醒来时已是申时,头不疼了也不冷了,“唔,昆仑虚的药倒是能跟老凤凰的比上一比了~”
她起身下床,叠好被子,早课错过了,自是不好再错过晚课,她也挺好奇小白脸墨渊给他们上课都讲些什么?
她的院子离师兄们的院子有些远,离墨渊的倒是近些,她踩着欢快的步子往讲学殿去,一向路痴的她竟然第一次没走错路就到了讲学殿。
一众师兄见她过来都围上来嘘寒问暖,司音觉得很是感动,一一道谢后落座在子阑身侧,他们入门最晚,座位自是在最末,对于这个位置,司音很满意,最末好!
这节课墨渊讲的是一本,道家经典,《冲虚真经》……
起初司音坐的极端正,听的极认真,后来变成一手托腮,后来变成两手托腮,终于在墨渊讲到:故有生者,有生生者;有形者,有形形者;有声者,有声声者;有色者,有色色者;有味者,有味味者。生之所生者死矣,而生生者未尝终……的时候,成功的将她绕进了梦乡……
且这一觉还睡的很香甜,有个好听的声音一直在说着什么,比凡间的戏文还好听。司音睡的很满足,然正满足之际忽觉有人推了她一把,她蹙起眉头幽幽转醒就见子阑正对她挤眉弄眼。她转着睡的迷糊的脑袋理解了半晌,才恍然想起这是在上墨渊的晚课。猛然抬头就见墨渊此时正立在她桌前,她起身低头,小声道,“师父……”
“为师方才讲到哪里了?”
“啊?”
她抬头望着他,一双灵动的大眼睛因刚睡醒还染着几分迷茫,很是动人,他转身踱回主位,淡淡道,“十七将冲虚真经抄一遍,晚上送到为师房里,散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