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外,墨渊静默良久,夜华同他说了三百年前素素的事。他说素素为救他而重伤,素素同他两情相悦,素素是因他而跳下诛仙台。他虽知夜华的话或许并不属实,但他说的确是与昨日十六查到的相差无几。抬眸望向远方,闪身而去。
昆仑虚山门外,白浅脚下忽的一绊,夜华及时扶住她,她疑惑的低头看,也没什么东西呀?唔,莫不是今日的裙摆有些长绊到脚了?
夜华柔声关怀道,“没事吧?”
白浅摇了摇头,“没事,许是被裙摆绊到了,时候不早了,夜华君早些回去吧。”
夜华虚瞟了一眼山门内,微微一笑,“好。”
白浅望着夜华君离去的身影,暗自的替师父欣慰,师父这十几万年的养护与等候终是没有白费。
转身入山门,脚步踏上石阶脚步已不似来时那般拖沓无力,手攥着裙摆轻快的一路小跑着,唇边的笑意说不来的放松轻快!师父此时应是很欢喜的吧,等了几十万年终于等到了同胞亲弟弟。夜华如今放下执念,又认了师父这个大哥,她并没有影响到他们兄弟俩感情,这样真好。唔,既然她应下夜华的婚约不作数了,那她明日便回青丘去找阿爹和老凤凰,让他们去给她退婚!师父若是知道了此事定会很开心的,嘿嘿,先不要告诉他,待婚事退掉了再告诉他,给他个惊喜!
山门内一株参天的梭罗树下,墨渊现出身形,他见她送夜华迟迟未归,担心的出来寻她,却见山门外她抓着夜华的手臂,夜华亲昵的为她拢了拢长发。她对着夜华离去的身影看了片刻,转回身脸上的笑意那般明亮欢快。夜华同她说了什么,竟让她如此开心……
白浅雀跃的奔回大殿,却未见着师父,一路寻到后山桃林,浅音阁外师父负手而立,她三两步跑过去清脆道,“师父,十七回来了!”绕到他身前拉上他的手往屋子里走,“师父,怎的不进去坐,师父还没好好看过这屋子是不是?”回头看着他,笑吟吟道,“师父看看可还需添置些什么?”
他静静的看着她,有些出神,任着她拉着他在屋里走走看看,轻声的问,“为何是两间卧房?”
她顿住脚步回身,手环上他的腰,软软的靠近他怀里,甜蜜又娇羞的小声道,“我和孩子一人一间。”
他怔了怔,微微蹙眉,眸中有水光闪烁,紧了紧抱着她的手臂,含笑柔声道,“没有我的么?”
她埋头在他怀里蹭了蹭,狡黠的低笑道,“师父若是乖乖的听话,便同十七睡一间~”从他怀中起身,故作严厉的道,“若是师父惹十七生气了,十七便带着孩子离家出走,不理师父了!”
他心底隐隐作痛,失笑道,“你预备离家出走到哪里?浅音阁么?”
她郑重的点了点头,“嗯!”
他紧握住她的手,唇边依旧是柔和的笑意,眸中确是极认真的神色,低低的道,“我不惹你生气……”
她抿着嘴偷笑,痴痴的看着他,莫名的觉得师父此时的模样,又乖又让人心疼,抱住他拍抚着他的背,软声的回,“那我就不离家出走了~”
他垂眸抱紧她,倘若她心中真的有夜华,他会让她自己选,不会为难她的,只要她想要的,他都会给。轻轻一叹,自怀中扶起她,拢了拢她的长发,温声道,“你送夜华时,他可同你说了什么?”
她怔怔的眨了眨眼睛,退婚的事她还要保密呢,其他的倒也没说什么,乖巧道,“没说什么。”反手幻出个小玉瓶,“折颜和四哥还有凤九今日一大早就走了,这是折颜炼的丹药,嘱咐师父尽早闭关调理。”将药瓶递给他,忧心道,“师父明日便闭关吧!”拉着他的手往床边走,“待师父闭关,十七要回青丘一趟。”
他皱了皱眉,她要回青丘?
她拉着他坐到床边,幻出药瓶和纱布,伸手探去他腰间解腰带。
他垂眸看着她,轻声的问,“回青丘,可有事?”
她一边解着他的衣带,一边抿着小嘴偷笑,欢喜的道,“没事,就是想阿爹阿娘了~”衣襟敞开,笑容僵住,眼前的胸膛上遍布着一处处或大或小,或轻或重的红痕和牙印,脑袋里倏然闪过昨夜折腾的画面,腾的一下红了脸,咽了咽口水,手抚上一处稍重的牙印,抿着唇抬头看他,自责的问,“疼么?”
他勾了勾唇角,“不疼。”
她讪讪的清了清嗓子,害羞的咬住唇,眼观鼻鼻观心,默念清心咒,埋头,抹药!
……
青丘狐狸洞中,狐帝白止手执茶盏,严正着脸,斟酌道,“小五既是应了夜华三百年不退婚。如今我们若是去退婚便是让小五失信于人,不妥当,左右不过三百年罢了,再等等也无妨。”
白真沉着脸,蹙眉道,“阿爹!夜华那小子都纠缠到昆仑虚去了,要是再等上三百年,指不定要出些什么事呢!”反正他就是看那夜华不顺眼,小五又向来缺根筋,如何能让他放心,那天宫可不是个好归宿。
白止瞪了自家小儿子一眼,茶盏往桌上一磕,哼了一声,“有墨渊在呢,你跟着瞎操什么心!”这七万年,女儿为墨渊剜心取血,他心疼啊!虽说墨渊对小五的确没得说!小五对墨渊的心思他夫人也早同他分析过了。如今墨渊终于回来了,他自是不会反对他们在一处。但他心里终归不舒服的,当年的同窗拐了他的心肝宝贝女儿,哼,让墨渊再等等吧!且自墨渊回来,小五便跟去了昆仑虚,他叫都叫不回来,一个女儿家,成何体统,都是被墨渊宠坏了!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