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一声,箱子碰撞在一起,发出声音在平静的楼道里回荡。
突然移动的箱子前行受阻,一只脚抵在了前进的路上。
“你没手吗?”凌骄阳问。
“痛呀。”杨心悦有气没力的说。
她的手根本扬不起来。
“这点量就痛?”凌骄阳脚尖蹭着箱子的滑轮。
“三个月没有这样狠练了。”
“还不到一节课。”凌骄阳说出一个事实。
杨心悦很受打击:“对,不过三十分钟,我的手就僵痛得失去知觉。”
杨心悦看了一眼反锁的楼道里门,拖声拖气的喊:“开门啊,开门啊,有谁听到了开门啊”
凌骄阳皱了皱,转身打开了二零一的门。
关上门,清静了不少。
二零一,两室一厅。
作为冠宇最好的男单选手,他一个人住套间。
只是这里,他很少住。
只用来冲凉,午休。
拧开水龙头,外面的叫声还在继续。
十分钟后,叫声停止,他凝神听了一会,确认声音真的消失了,打开了房门。
一团人影闪现在门口。
他吓了一跳。
杨心悦神色疲惫的问:“能借个洗手间吗?”
“……”
“三楼叫了一晚上没反应。”
”……“
没有那么夸张,只叫了十分钟而已。
凌骄阳洗澡时间,永远十分钟。
“能不能借,给个痛快。”
杨心悦脸憋得通红,她窝着火,正没地方撒。
“吱呀”三扇门,同一时间打开。
三只湿漉漉的头,顶着泡沫,滴着水,伸出来。
三张胖瘦不同的脸,喜迎贵客的说:“来我们这。”
太好,三个人同时发出邀请,让人欢心鼓舞中。
杨心悦正要答应其中之一时,某人突然让开一边,背贴着墙面,态度认真的说:“进。”
她愣了一下,那三只好像没有洗完,她还得等。
凌骄阳穿戴整齐,头发上挂着水珠,应该洗完了。
就他了。
向那三位出借洗手间不成的好人们,抱歉的笑笑,飞步钻进了二零一室。
洗完,出来。
身上套了一件宽大的蓝T,一条黑色的齐膝网眼裙。
她赤足走出,踩在地面上,并不觉得凉。
凌骄阳坐在厅内,一本正经在看电脑。
大门开着。
“有电吹风吗?”
“衣柜第五格。”
走去,仰望第五格,手微微抬起,痛得钻心。
肩膀到手臂,没哪处不痛。
正打算不吹头发,将就一晚上。
凌骄阳的声音响起:“头发最好吹干。”
我也想,杨心悦心说,但我的手真太痛了。
凌骄阳侧目扫了她一眼,沉默片刻,一条四方椅踢过来。
杨心悦低头看了看,微笑,踩到椅子上。
很好,瞬间高了三十多公分。
插上电,电吹风搁在茶几上,她席地而坐,实在举不动电吹风,干脆打开电吹风,伸头在电吹风前面来回移动。
嗡嗡的声音,在耳边响,暖暖的风吹拂着湿发,这一刻才有了一些放松。
好困,闭上眼,睡意袭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感觉有人在踢自己。
别闹。
虚着眼,看到凌骄阳弯腰勾头看她。
猫,这是凌骄阳对她的印象。
一只刚从浴室里拎出的小猫。
温顺的伏在椅上休憩。
红肿的双手,上面有深深浅不一的伤痕。
脚踝骨处,有一条三公分长的疤痕,那是手术留下的印迹。
膝盖,胫骨,青淤的伤痕家常便饭般的存在。
李潇说她养伤三个月,但从这些伤来看,至少最近她没有放弃训练。
他目光微微凝滞。
椅子上多了一盒云南白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