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对无言,就这样一直坐在那里,从白日坐到了傍晚,夕阳将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妖无格觉得身上有些发冷了,她回头看看玉清绝,那人紧闭着双眼,像是睡着了。
“玉清绝。”
他没有回应。
“玉清绝。”
“玉清绝。”
她又叫了两声,对方依旧没有答应,妖无格顿时心中有些紧张。
“还活着吗?活着就说句话,别装死!”
玉清绝嘴角扯开一个微弱的弧度,这时太阳刚好落到山的另一边去了,最后一丝余韵离开玉清绝的脸,整个天空都暗了一个度。
妖无格白了他一眼,玉清绝笑道:“你担心我?”
玉清绝身子斜靠在椅子的扶手上,眼皮有些支撑不起来,看他这幅半死不活的样子,妖无格心情也好不起来。
“我怎会担心你?只是怕死在这山里。”
玉清绝咳嗽了两声,脸色又白了几分:“别胡说,你会活着的。”
两人又一起在院里坐了好久,月亮挂上枝头,今夜竟是个满月。
“说真的,你取我的心头血吧,你死了,凌铭也饶不了我。”
妖无格有些困了,虽然云州四季如春,但也架不住山中晚上更深露重。
玉清绝小心活动了一下身子,缓缓从椅子上坐起来,他手有些颤抖,推着妖无格回了屋子。
“玉清绝,你头上的白发真的挺难看的,再考虑一下吧。”
玉清绝走的更慢了,一步一步踏在月光上,再过一夜,他便又要老去五岁,这时候才体会到什么叫岁月刀刀催人老啊。
玲珑山脉
山顶石屋已经没什么人,玲珑老母将徒弟们遣散到山中,虽然不舍,但这也是无奈之举。
老母一人独自坐在院中,手中拿着一本医术,上面都是一些看不懂的文字,看轮廓像是西域文。
一白衣男子从旁边一间屋子里走出来,手中拿着一个箩筐,里面仍是一堆医书。
“水卿,来坐这里歇歇。”
玲珑老母笑得慈祥仁爱,像是这世间的纷纷扰扰都与她无关,她只是个隐居于方圆之外的居士,悠闲自在。
而反观落水卿,他却没有老母那样自得的闲适。
“师傅,我们到底什么时候去云州?”
老母笑了笑,将最后一页看完,又从箩筐里拿出一本新的。
不过说是新的,也实在陈旧了,纸张都有些泛黄,上面有些字迹几乎已经看不清了。
“急什么,你担心公主?不必多虑了,十几年在外邦都安安稳稳过来了,公主她命中带着贵气,一点事儿都不会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