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我是指,忙着聊天还能保证作业如期上交。”
“呵,你起开。我还以为是什么么好话等着我呢。”
我把胳膊肘杵向身后的林陌,他带着颤抖“嗷”的两声并没有诱到我的理会。隔了几秒后,转头的眼神对焦,像放晴的遥远天际,停顿在那帧风光。
直饮机出水口的热气迷离在迸溅的水滴间,不舍地刻下层层雾气,消退的轮廓,是它留给杯口浪漫的印记。
“诶?我水杯上的那个小人呢?”
“什么小人?”
“就是林瀚给我杯子上贴的那个旺仔。”
“不知道,没看见,”林陌揣在兜里那只手紧握了一下。
“那,可能是没粘牢,掉了吧,没关系。”
风轻柔地卷过林陌的刘海,带走他嘴角一弯浅浅的残缺。
“你又在吃啥呢,顾浅浅。”
“跳跳糖,你吃吗。”
“不吃。”
“可好吃了,它一直在跳,你看,”我张开嘴,舌尖上蹦出的“嘶嘶”声像是被注射了兴奋剂做出的反应。
“真傻。”
“你不觉得很神奇吗?”
“跳跳糖,里面含有二氧化碳,在嘴里遇热汽化后产生了推力,才使跳跳糖颗粒在嘴里跳的。”
听完林陌严肃的解读后,跳跳糖营造给我的梦幻心情似乎也没那么美丽了,一嘴糖水生硬地滑进我的喉咙,强制结束了这一切伪装,“好吧,原来是这样。”
听说“思念是一种很悬的东西”,而对寒假的依赖和不舍被初步诊断为一种病,假期综合征。
这是一种由假期的开心,假期的安逸,玩游戏,睡懒觉等行为引起的非传染病,易患人群为在校学生,病人常见症状主要表现为工作日心不在焉,上课无法集中精神,课后异常活跃等,病人可能会出现的症状为在课堂上点瞌睡,看闲书,做小动作,逃课上网吧等。
开学几天后,患病的圣熙中学慢慢开始迈入新学期。校服,胸卡,跑操,晨读,默写,周练,自习,沿袭了上学期的习惯,渐渐都被提上日程。
无论是卯足了劲儿学习的同学,耍小聪明心思几用的同学,还是散漫的什么都不在意的同学,圣熙中学都一视同仁,从没放弃过谁,只知道庄严地守着快要靠近的结尾。
那些缠绕着的令人不解的关系,那些勾勒着的让人期待的情节,正镌刻出清晰的脉络,我们的故事一直在继续。
新学期的座位调配让我有了一些念头,想开始试着收敛一点自己的任性和娇纵。之前的单纯,确切的说是真实直爽,确实很好,但不是时时都适用的,尤其在不是以同样态度对待自己的人面前。
林陌说,“在你身上我看到了女孩子少有的直接。”
我回答,“有什么说什么不好吗,不委屈自己也不欺瞒别人。”
就这样,我的这份直接一直莽撞到后来都没有被掩藏。
该来它总会来的,关于那些沿途的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