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成年人世界里的诸多考量,顾与尘错失无数个挽留宋雪无的机会。
再到南漳巷,那个原本充满欢声笑语的小房子里,早已人去楼空。
“上周她就陆陆续续往外搬东西,但不知道是卖给回收旧家具的还是搬到新家了。”住在宋雪无隔壁的阿姨探出头来。
顾与尘礼貌的道谢,返身再次回到那个空荡荡的屋子。
搬得真干净呐,连地板也擦得干干净净,原本摆放冰箱和沙发的地方一点痕迹都没留下。甚至连味道都带走了,只剩下浓烈的消毒水的味道。
他从前时常觉得她的理智令人着迷,如今却又恨透了她那如被利刃削过的冷静,太过于决绝,太过于冷酷。
顾与尘在屋里来回踱步,走到厨房,窗外原本挤在一起的低矮楼房已经开始拆除,远远就能听见机械运作时发出的轰鸣声。
他想起那一次在餐厅吃饭,被她和顾雯撞见自己和一个女人吃饭时的情景。
她不动声色澄净如一片玉湖,又机巧灵敏地观察着所有人。她的手指冰凉,但掌心很暖。
那顿饭结束后,她发消息说:“我早就过了那个可以随便撕破脸皮的年纪了,如果你有了新欢,请一定要最先告诉我。”
那么骄傲的一个人,这已是她伏低姿态的最大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