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施威(2 / 2)相·算一卦?首页

谈及此,座上的天子脸色也变了变。

安南王开始犹豫了,“这……丞相多虑了……”

“哦?是吗?”重彧一脸惊讶,“既不是夸大蒙混之事,也不是九方阁,那就是……”

“责怪皇后。”授九与他对望一眼,似是提醒地说。

平王一滞,心下一提。

这罪名怎么一个比一个大?

“又何来责后一说?”安南王的脸算是垮了。

明钧意原想着,这跟自己多少带点边,是不是应该站出来说句什么,但望望那边二人的节奏实在不是他能跟上的,便识相的默了声。

“皇后对殿下说‘相由心生’,你们却咬定九钦天不是什么好人,这么一来,不就是认为皇后的话有所歧义,以至于教坏了殿下吗?”

字字逼人。

“亦或是,九钦天的容貌摆在这里,几位却指鹿为马,颠倒黑白?”

说罢,他把手掌往授九下巴上一抬。

授九扫了他修长的手一眼,淡声道:“那二位便还是在蒙混欺瞒。”

安南王几欲拂袖大骂,这二人你一言我一句,这边停那边接,竟是把他堵得无话可说。

那白术也是进来添乱的,亏他还以为这孩子怕是转性,不与他们厮混了。

而白术与明钧意暗里偷笑,这个老头一和重彧杠上,就是一场好戏,何况今日还多了个授九。

平王冷笑一声,“重相和九钦天当真是巧舌如簧,叫人束手无策,这一唱一和的,让人有理也说不清呐……”

“平王是又要说奸诈之人了吗?”

重彧眯了眯眼,心下道:这老头还愈战愈勇了,不撞南墙不回头。

他表示对年钰的日常心请十分理解。

罪过罪过,怎么能随意编排长辈呢?

他还没回过神来,授九开口了。

“王爷还是三思后再开口得好,”语气中透露了些许不快。

“重相是重将军的嫡子,领各军,征沙场,平战乱,立下多少汗马功劳,天下之人有目共睹,如今却让你们说成了小人,究竟是你们早有意排挤,还是你们认为陛下识人不清。”

重彧在一旁听他摆谱听得一愣一愣的,当即心上一乐呵,嘴角忍不住翘了起来。

没想到他口中的九呆子夸起人来如此中听。

白术自是没错过他这副捡了钱一般表情,眼眸一转,早有预料般的笑了笑。

平王拂袖,喝道:“休得歪曲文意,挑拨离间!”

重彧眉梢一横。

哈!你拽了!

将那墨袖同样一拂,一股凌厉之气悄然而生,压得众人抬不起头来。

他语气发冷地道:“挑拨离间?我看是你居心不良!”

堂间大臣当即一众头皮发麻,大气不敢出,如授九所说,这位相爷当年也是个手握兵符,征战四方的主,鬼门关不知闯过多少遍把命拉回来,更是生死间捏枪走过的人。

虽说他自愿上交了兵符,平日里也和和气气的,从没见他跟谁红过眼,便自发地以为这重相也是好处的。

可触了他的逆鳞,这才大梦惊醒,大宣的兵士几近都是与他出生入死过的,重家又是世代的将军承袭,天皇老子也要敬让三分。

难保有一天,他一个不高兴,那锵锵铁骑踏过的便有可能是这繁华卞京,或是他们的项上首级。

到这里,朝政殿上顿时寂静。

“这司占司乃是开国先祖德奉帝开设,世代为我朝占卜国运,鞠躬尽瘁,保我大宣国运昌盛,如何到了你们这就说成了奸人集居之地,九钦天更是陛下一手提拔,有才无能,难道你们比陛下更清楚吗?”

“九方阁与朝廷想一力和归于好,如今门下之士却几番遭你们羞辱,本相倒好奇,你们到底安的什么心?”

他的声音几近发阴,压得众人不敢动也不敢说,只有一阵一阵的冷汗往外冒。

“朝堂之上,国家之重,岂容尔等撒野!”

话落,他那墨袖又是狠力一拂,一阵暗力直逼得那些出列的武将——除白术这个“叛徒”外,跪地俯首。

授九微微惊讶,不过几年光景,重彧身上的气质与当年一无所同之处,吊儿郎当之间又夹杂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压抑。

是既可以和你笑着讲道理,也是可以随时和你翻脸讲规矩。

全然没了当年的重府五公子的随性。

但只是一时,授九便收起了心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