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扭捏捏一番,他从身上摸出了几本古册。
“……这是,我偷来的……”做了那么大一件坏事,阿峰实在是于心有愧。
其中四册蛊书,是老冯头看管了一辈子的南疆蛊谷精华所在。
时邈被他吓得目瞪口呆。
“都是些害人不浅的东西,你们一并带走吧。”符明愿当机立断道。
时邈和阿峰忽然之间对符明愿生出了无限崇拜之情。
最后,时邈和阿峰商量了一下,随便摸出了一本蛊书塞给明愿:“那……您留下一本防身吧!”
他们明白自己这一跑,将会带来多大麻烦,符明愿比他们更明白,但她却如此坚定地帮了这个忙。
临走,时邈望向山谷中一片黑暗的蛊谷,迟疑了一下道:“这边太脏了,所有的原罪都在这血脉上,可是血脉却是我们完全无法摆脱的东西。说实话,我深以这蛊谷血脉为耻。符医女,您可有法子,可以让我把这边的一切都忘了?”
符明愿眼里闪过一丝惊讶,马上又平复了。
“况且……阿峰七八岁时被蛊谷做过蛊引,身体底子都坏了,虽然他不说,但那段日子他肯定也不会想再记起。他八岁以后就渐渐被禁闭在古书筑,不论哪一段年月都不堪回首。”
阿峰怯怯地看了看时邈,又看了看符明愿,用力点头应和。
半晌,符明愿点点头,不知是在同意时邈所说,还是说自己可以做到。
在时邈和阿峰惊异的眼神里,她双手缓缓挽出一个指花,四只带有术法气息的小虫子扑棱而出。小虫子飞到两人耳中隐入。
“你们耳中的蛊一月后会渐渐生效,你们会把这里想忘的都忘了的。”
再起一个指花,两片薄膜似得结界裹住了两人的脚:“这个可以确保你们可以安然踏过火山熔岩处。”
“这个可以确保你们可以安然踏过火山炙岩。我身上的蛊已破,无法做引,放心,不会有人找得到你们。”符明愿最后交代道:“离开这边,别回头,过你们想过的日子去。如果没有地方可去,还可以试试去倾山,那边一定是个不错的地方。”
“多谢医女!”两个少年拱手拜别道。
“年月逝如风,但愿得觅初衷。我祝你们一切安好。”
这是符明愿可以给弟弟,给时邈,最好的祝福。
翌日,符明愿回到了蛊村。
“师父,你眼睛怎么了?”小胭脂乖巧地问道。
“没什么,师父昨夜没睡好。”符明愿一边答道,一边把蛊书塞到妆台里一个很小的夹层里。
小胭脂的眼睛直溜溜地盯着那本书。
窗外,风起,吹来无数桃花瓣。
“这样平和的日子,不知还能过多久……”符明愿喃喃道。
“当然是很久很久!”胭脂撒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