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出去，他再也当不成一族之长，却也能够做个平平凡凡的人度过晚年。何况凭他的心性与能力，根本担任不起族长之位。

尘埃落定之后……四下无人，云狸旋身扑到墨苍怀里，脸颊紧紧贴着他坚实的胸膛，形容凄惨。

情绪转变之快叫墨苍措手不及，头一回见到徒儿如此难过，他简直不知该如何是好。

轻轻回抱住徒儿，给予他安心感，墨苍哄孩子似的拍抚着他的背，问道：“这是怎么了？”

云狸摇头不答，只是抱的更紧了。

叹息一声，墨苍低头爱怜地亲吻他发顶。只要徒儿不放手，就这样拥抱着多久都没关系。

过了好一会儿，云狸才推开他，仰头可怜地吸着鼻子道：“我看到他那样对你，心就好像被刀子扎了个洞……”

明明他是你的父亲啊？自己从来没有的亲人，为什么会这样呢……

墨苍才看到徒儿眼眶泛红，泪水断了线似的连串落下，顿时心脏被揉成一团，生疼：“都是假的，方才看到的都是假的，为师不正好好站在你面前？”

想揩去徒儿的眼泪，可手指濡湿了泪水也未擦干，墨苍想对他说，我明白你有多难过，那些话通通化作一吻印在云狸唇上。

“嗯……”云狸吃惊地张大眼睛，沾泪的眼睫毛轻颤着。

师尊在亲他？亲他嘴儿？

“师尊……”云狸眼巴巴地看着墨苍，虽然他不太通人情俗务，却也隐约知道师徒俩亲嘴儿是不对的。

墨苍为他擦去嘴角牵出的银丝，头抵着头，柔声问道：“你可讨厌为师亲你？”

云狸想摇头，又怕师尊误解，咬咬唇小声道：“不讨厌。”还很喜欢！

“既不讨厌，那便是喜欢了。”墨苍轻笑出声，吻吻他鼻尖：“我也喜欢徒儿……”

心里好像炸开烟花，云狸听了甜滋滋地，踮起脚亲一口墨苍下巴。什么师徒亲嘴儿不对，什么妖兽人修，通通都抛到九霄云外。

可惜在这种境况下没法向徒儿坦白心迹，墨苍叹息一声，收起领域。

重新进入光明的世界，眼睛有些许不适应，云狸不由眯起眼。待他慢慢张开，被面前一地残肢断臂吓了一跳。

领域外的雪家族人全部被屠杀殆尽，尸体的样子干瘪可怖，同幻境中师尊被吸干修为后的模样如出一辙！

不是他和师尊下的手，这里还有谁？

“待会儿小心。”墨苍细心叮嘱，接着抬手便朝右上方房梁处拍出一记杀气四溢的掌风，讥讽道：“躲起来也挡不住你一身令人作呕的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