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一切的师元良将瓷瓶带在身上打开了门,顾祝桐站在院子里,看样子已经等候多时了。
“怎么,你也是来借心法的?”师元良看着顾祝桐,脸上无不透着讥讽。
顾祝桐依旧微笑着:“北门洒扫的织娘暴走,伤了几个普通的弟子,这事你知道吗?”
“不知道,我这几日潜心养伤,不曾外出。”她这么说着,袖中握瓷瓶的手有些发抖。
“师尊让我来通知你们注意安全,见你未回我传讯便来看看你,以防不测。”
说到这里顾祝桐突然不笑了,师元良有些紧张地看着她,而她紧紧盯着师元良,仿佛看穿一切。
“师尊亲手将暴走的织娘击毙,作为宗门长老之首,认为其中定有蹊跷,下令彻查此事。我以为你会沉得住气。”
师元良这么说着,心跳却逐渐缓慢,她的头皮开始发麻,涔涔冷汗顺着背滑落,她明白这个时候一定不能慌,所以,她努力让自己放松下来,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说:“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现在不明白不要紧,等明白了再来找我也不迟。”
顾祝桐挑了挑眉,转身欲走,一道磅礴灵气擦着她的脸飞了出去,虽是堪堪避过却也将其掀飞在地,而灵气击中的地方灰尘过后是一道深壑。
“想不到元良功力竟如此深厚,不过你这脸色变得也忒快了些,怕是陆红玲也瞧不出。”
师元良见顾祝桐丝毫不惧仍是笑嘻嘻的样子,一声冷笑,手中再次聚起灵气,见顾祝桐要从地上起身,毫不犹豫地将蓄起的灵气扔了过去,顾祝桐登时褪去了笑意急忙闪避,慌忙中右下衣摆还是被电了个窟窿。待其从地上爬起来重新站稳后已失了开始的从容,怒道:“你不怕我告诉陆红玲让你在天一门再无立身之地?”
师元良拍了拍手尚不存在的尘土,无所谓道:“有本事就去说,只要,你还活着!”
顾祝桐心下一慌只见师元良将头上乌黑的发簪拔出,发簪瞬时化为一柄通体乌黑的利剑刺了过来。
二人你来我往,林叶乱舞尘土激扬中过了十几招终是停下了,顾祝桐身上被划得道道血痕衣衫褴褛,若是男人在此绝对会心生怜意,只是她面对的是疯狗一般的师元良。
师元良擦了擦唇边溢出的血迹,对顾祝桐再无轻视之意。这顾祝桐甚是聪慧,在如此短时间还有凌厉的攻击下硬是结了个反噬阵法。而师元良灵力动用的越多,遭到的伤害就越厉害,因此虽然她看起来没受什么伤,内里却一点也不好受,五脏六腑都在翻涌。
“咳……你果然,沉不住气。”
“一群道貌岸然的虚伪之徒!”
师元良手腕翻飞,乌黑剑尖泛着寒光向顾祝桐的咽喉刺去。
“你疯了!这样会死的知不知道!”
顾祝桐双眼泛红,突然暴起徒手接住了师元良的剑,二人停了下来,殷红的血迹顺着剑身流到师元良手上,还是温热的。
“咳啊……”
师元良卸了力道呕出一大口血来,剑“当啷”一声掉落在地。顾祝桐摇摇晃晃走上前来,扬起还在流血的手对着师元良落了下去。
“啪!”
师元良再也支撑不住跪倒在地,她的身上都是斑驳的血迹,分不清是她自己的还是顾祝桐的。
她喃喃自语:“还不到最坏的时候。”
“什么?”顾祝桐靠近想要听清楚师元良在说什么。
“我说,你的秘、密,被我发现了!”
师元良猛地出拳,一道暴击打出,顾祝桐猝不及防避无可避,她捂着胸口连连后退,最终仰躺在地。
师元良踉踉跄跄捡起了剑来到顾祝桐身旁,用剑挑开了挂在顾祝桐身上布满血污的布条,露出其平坦的胸膛。
“陆红玲心腹,是个男人?哼,肮脏!
你们真以为在织娘身上做的手脚我不知道?我给她的,从来都是稀释过的失魂丹液,就算是织娘这种低微物种也得七日才发作,这才第三日。
你方才的示好不过是想抓住我的把柄,可惜了,这么有阵法天赋的修士。”
师元良缓缓举起了剑,然而意料之中刺入皮肉的声音并没有出现,反而是清脆的金属碰撞声。
青色的鳞片在顾祝桐的身上若隐若现,随着他的喘息变换着光芒。
“软龙甲!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不对,这是……真正的龙鳞。”
师元良停下了手中的剑,一脸复杂地看着伤痕累累的顾祝桐,她从胸口掏出一枚坠子。
“你认识这个吗?”
然而顾祝桐只是剧烈地喘着粗气,血沫不断从口中冒出,眼看着气息有渐弱的趋势,师元良从储物袋中掏出一枚丹药塞进了顾祝桐的口中,片刻后顾祝桐的呼吸逐渐稳定,身上的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