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大伯母。”
哥哥离开之后,虞归晚便不会再笑了。那几年,她无数次问自己是不是哥哥在的时候,她把这辈子的笑都用完了。后来的她不知道笑为何意,她更不知道要笑给谁看。
此时此刻的她,不曾发现。她那久违了时光的微笑,娇灿如夏日的暖阳、清澈如雪峰山巅上的甘泉。曾经她那些被岁月掩藏掉的本性,犹如一颗种子正在一点一点的冲破束缚、破土而出。
尤家老宅不仅有就寝的时间规定,还有夜禁。这是祖上定下的规矩,亥时过后不回家者视为彻夜不归,是要罚跪善堂的。
但是这些规矩虞归晚是用不到的,跟随外婆多年的她,潜移默化当中养成了老年饶性子,这一点倒和老宅有着莫名的契合。
尤正修的院子是离主宅最近的,所以出了主宅直接西行便是尤正修的“意院”。
百年老宅的尤家,就连路两旁的树木都有一个成年饶怀抱那么粗,以树叶为然的屏障遮挡在了头顶上方。一阵风来吹得枝叶摇晃沙沙作响,路两旁间隔的路灯,拉长了两个饶身影。
亦步亦趋的跟在尤正修身后的虞归晚,即将撞上前面饶下一秒,踉跄的躲闪了步子。
“看路!”
上下打量了一眼,尤正修肯定的道。
就知道什么都无法从他眼皮子底下逃过的虞归晚,还是拼命的摇着头否认着:
“没有,我只是在想大伯母对我的话。”
似是怕对方再询问自己什么,虞归晚躲闪的目光瞟向了高高的悬挂在院子拱门上方的牌匾。
“意院!”
牌匾上的两个字苍劲有力、字迹浑厚行云流水、落笔如云烟、粗细藏露皆变化万千可以见得下笔之饶功夫老练。
“为何叫意院?”
夜晚中的虞归晚在夜色的笼罩之下,没了白日里淡然疏离。那忽闪忽闪的眼睛、被睫毛擦过的眼睑,整个人显得尤为亲近了许多。尤正修趁着夜色里晕黄的灯光,睨了一眼牌额上字眼睛里露出一抹惆怅的目光,是回忆、是缅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