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醒醒,水木醒醒!”
走廊上的光顺着房门的缝隙穿进卧室,站在床前的人影唤着陷入噩梦中的人。
“老大!”
一声老大,低沉又压抑。惊恐的睁开眼睛的水木,眼睛直视着上方的花板,气息微弱目光涣散的开口向站在床边的人请求道:
“能不能把灯打开?”
为什么胆的人如此喜欢白昼?因为它不仅能驱散夜的黑暗,还能驱散人心的黑暗。
“做噩梦了。”
禾清的这几话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脸色苍白、神色颓废的水木,哪里还有往日里玩世不恭的样子。对于禾清递过来的水杯,水木视若无睹,眼神恍惚的望向他,宛如破锣似的嗓子终于开腔了。
“你们总是我不欠你们什么?可是真的不欠吗?如果不是我,不是那次意外。老大怎么会离开那个地方,离开那个他引以为傲的地方?
难道我就不该有愧疚吗?难道现在的我就应该心安理得吗?你不是不知道,老大的身体里依旧有残留的弹片。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我,本该受这份罪的人是我!难道我就不应该对老大有份亏欠吗?从老大救下我的那一刻,我就告诉自己,我水木今生今世跟定他尤正修了。不管是上刀山还是下火海,即便是要我的命我也义不容辞,我这条命活到现在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