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暴徒找讼师?他吃错药了?”
李如斌摊开双手,苦笑道:
“的确如此。本来常指挥使不同意,可犬子不知道与他了什么,他就同意了,居然还点头笑了。”
朱标旁边的侍从东插话了,还怒气冲冲道:
“李督造,贵公子怎么如此偏袒?还给暴徒找讼师?这样让霍山上下的人怎么想?”
李如斌微微拱手道:
“东侍卫,您别急嘛,听下官下去。那个讼师是犬子的好友,中都的有名讼师章正章相公,他为那些教徒辩护。而我儿子则作为公诉讼师与他打对台。
审判开始,章相公代表那些暴徒提出了五点辩护意见。第一,他们只是教徒,听从教主命令从事第二水患无道,灾无情,自己等人被迫劫掠,情有可原第三,攻下县城后,本无欲作恶,实乃反抗过于激烈,不得已杀伤过多第四,自己等人在正阳关之战中,被燃烧弹手榴弹杀伤过多,十不存一,自己才是受害者第五,被包围后,自己等人并没有殊死抵抗,反而是放下武器主动投降,理应得到宽大处理。”
朱标思忖了片刻:
“别啊,这五点辩护意见颇为公道,如果我是审判长,我也得考虑一下,是不是对这些暴徒宽大处理。”
李如斌笑道:
“谁不是呢?这五点意见一出,台下的那些县民的声音也了,的确是灾人祸,而且首恶确实不在他们,况且他们这些人也被我儿子杀的血流成河。但大家也都心有不甘啊,毕竟霍山县几乎是被屠戮一空,如果他们没有罪,那应该向谁讨债呢?
好在这个事情既然是我儿子主张的,那他也是有着相对应的手段的。下官到这里您应该也猜到了,如果简单列举罪状全部斩杀,而不给那些暴徒话的机会,那么他们也是不服气的。杀人容易,诛心难啊!”
朱标点点头道:
“没错,从古至今,最好的报复,就是杀人诛心,得让他知道他的罪过,然后心甘情愿赎罪,并被砍上一刀,这样,那些被屠杀的县民鬼魂也才能安息。”
“所以我儿子也针对章正代表提出的五点辩护意见,一一进行了驳斥。”李如斌笑道,“第一点,就是从根子上进行否定。”
东眼睛一亮:
“如何从根子上进行否定?”
李如斌淡然一笑:
“很简单,教主吴柳七作为证人被押到了现场。他亲口承认,自己是洪武二年,被官府围侥白莲教余孽,后来不安心,逃到了霍山这里,慢慢组建了无为教。因此,无为教就是白莲教的分支,不在官府颁发度牒文书的教派内,是非法组织,是邪教,任何活动都得不到官方认可。因此,这些教徒虽然也是听从了教主的命令,但他们加入了邪教,进行反政府反人民的活动,本身就是大罪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