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想怎么不舒坦,好像被宋夫人隔空拿捏着,心里憋着一口气吐不出来。这就是内宅妇人跟宋啼这样的人的区别了,什么都不明着来,也不在明面上苛待你,但就是在细处上让你不舒坦,一点点的揉捏你,最后把你控制在自己手上。
可是宋啼偏偏不是宋夫人思维里柔弱的姑娘家,脆弱又敏感。被阿玖一提醒,知道古代她这样阶层的小姐,怎么着也得配一两个贴身丫鬟,想了想,第二天就去找宋夫人了。
宋夫人刚看着厨房给两个儿子熬了一锅参鸡汤给端了过去,听见书芸给她说宋啼来了,心里还是有些虚的问,“她来找我做什么?”
“不知道……”宋啼平时不来这边,宋家都不关注她,所以这会书芸压根看不出宋啼的来意。
宋夫人赶紧擦了擦手,将手指伸到鼻子下面闻了闻没有什么异味才放心的让书芸把宋啼叫了进来,“让她进来吧。”
宋啼一进来就看见宋夫人坐在桌前装模做样的纳着花边,规矩的叫了声母亲后说明了来意。宋夫人听完想也不想的拒绝了。
“函芸那丫头我知道,性子虽然活泼了些,但办事做活都很伶俐,有什么地方惹的你要换了她。”宋夫人话一说出来,好像硬是宋啼要找茬似的。
宋啼一笑,“是呀,函芸什么都好,就是伺候母亲惯了,有什么事第一个念头就是想着您,我要她干什么,都得排在您后面呢。”
“……”
宋夫人本来就心情不好,被宋啼噎的脑子一乱都想不出怎么办了。只好阴着脸先应付道,“这事我一个人做不了主,等你父亲回来了问问他再说吧。”
正好这个时候烟柳进来了,“夫人,储府的大管家来了,说要见老爷。”
宋老爷不在,一大早就去准备中元节的事宜了,只好来叫宋夫人。于是宋啼的问题立马被宋夫人抛到脑后,起身赶紧吩咐道,“先把人请到堂屋坐下,我马上就来。”
看着宋夫人踏着淑女步两只脚频率还那么高,一瞬间消失在了宋啼面前。顿时整个屋子就空了,只剩下她一个人,宋啼只好先走了。回去的路上看见宋家不多的几个下人都跑去前院看热闹,宋啼想,大概是储县令听说了宋家那天晚上的情况,虚张声势的惩罚了储偲几下,又碍于身份有别,这才派了自己府里的大管家来给宋老爷赔礼的。
而宋老爷又不想跟一个下人受礼,免得自降身份,这才一大早出门让宋夫人代他受了,于是这件事就这么过了,两全其美。
不过一个县里的官员就这么多道道,宋啼暗暗摇头,自己大概真的不是当官的料。当天下午宋煦宋眠便被宋老爷放了出来,连晚上送到房里的晚餐都丰富了许多,不用宋啼再自己出门找吃的。
要不然她的家底也撑不了多久了,宋啼晚上吃完饭闲着没事干,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卧房,整了整家底,发现自己的荷包在宋家这段时间里缩水了一大半,顿时有些惊慌失措,对着几颗碎银子和铜板数了一遍又一遍才真的相信,她快没钱了。
“难道我这段时间真的花了很多钱?”没有吧,她什么都没有买,就吃了几顿饭,那钱都去哪儿了?
元极蹲坐在床头的另一边,正对着自我震惊的宋啼,“喵~喵呜~~”是的,钱都被你吃没了!元极十分担心自己以后的生活。顿时有些自怨自艾的叫了起来。宋啼回过神来,哼笑了一下,“要是哪天真没钱了,正好把你卖掉,还能换顿饱饭吃。”
“喵!!!”
不过宋啼终究只是吓吓元极,最后珍而重之的放好最后几粒碎银,决定在找到来钱的门道之前,先委屈委屈自己的肚子。
好在不久之后就是一年一度的中元盛会,到时候整个永顺县比过年还热闹,什么猜谜的,比赛的,套圈投壶的,彩头多的是,阿玖宽慰宋啼道,“到时候有我和阿拾在,想要多重的彩头都是手到擒来。”
宋啼却不是很中肯这个主意,首先一个女子夺得中元节彩头太引人注目,其次中元节又称鬼节……根据往年的经历,宋啼不是很想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