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五皇子返回到宴席上。
此时,众臣的寒暄敬酒已过,舞乐也告一段落,满桌的人都开始大快朵颐。
“五弟,你刚才去哪了?”四皇子喝下一杯酒,嘴唇上扬,笑着看向他。
“没什么,肚子有些不舒服而已。”五皇子镇定自若地答道。
众人都不以为意,吃喝声不停。
皇上与宫嫔们坐一桌,五个皇子和几个宗室子弟坐在一桌,王妃皇妃们又坐一桌,相隔甚近,方便谈话。
皇上已经年过花甲,头发有些花白,脸上的皱纹沟壑交错,尽管一身龙袍华贵,但老态已显。他一副心情大好的样子,慈祥地看着儿子们道:“都是家宴,大家不必拘着,难得聚在一起,都尽胸多吃多喝些。”
众子站起道:“谢父皇!”
皇上慈祥地冲四皇子道:“景恒,朕看你近日筹备春闱之事,甚是劳累憔悴,今日好好喝几杯,到时候,替朝廷多选拔些栋梁之才,为国分忧。”
四皇子连忙站起:“是,儿臣必当尽心竭力。为父皇分忧,是儿臣应该做的,父皇日理万机,儿臣哪敢累。”完,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皇上点点头,转头又冲瑞王道:“景琏,你远在西州镇守,军功赫赫,立下汗马功劳,平时不在京城,朕甚是惦记。这次新年,你回来也快,难得相聚,你要多痛饮几杯哪。”
瑞王也忙站起道:“戍守边防,乃儿臣本分,为国家效力,镇守国家平安,是儿臣最大的心愿,儿臣身地边地,心中也时时牵挂着父皇,逢着家宴,便是昼夜疾弛,也要立刻赶到父皇身边。”
完,又是一饮而尽。
皇上也点点头,心情大好地饮了一杯。
皇上只问了四皇子和瑞王,对其他皇子没有过问,不过其他皇子已经习以为常。见皇上都干了酒杯,众人也欢饮起来。
五皇子的心思全然不在这里。他的眼睛,看向远处,似乎穿透了楼宇亭台,望见四皇子府。
希望一切,都能顺利。
四皇子此时的兴致很高,瑞王一直是自己的劲敌,但是刚才,父皇是先问候自己,才问候瑞王,再加上自己手里还有重要筹码,瑞王如何与自己斗!
看着瑞王一脸沉稳之样,四皇子恭敬地站起来,端起一杯酒:“大哥,你戍守边防辛苦,四弟在京陪伴父皇,无法分担,四弟敬大哥一杯,权当给大哥接风洗尘。”
瑞王见他的话里,暗讽自己远在边境,不及他在京城风光,心下微怒,表面上仍和风细雨,也端起杯子:
“四弟在京城为父皇分忧,也是辛苦至极,我等粗人,只知道操练好军队,实实在在地建立功勋,哪里懂那些高深莫测的布局筹谋,还以为是水月镜花,真是让人见笑了。来,大哥敬你。”
两人唇枪舌战,互不相让。其他皇子早已习惯,只默默地喝酒吃菜。
四皇子心里冷哼,这个瑞王,仗着有点军功就了不起。实实在在?到底什么是实在,还得由父皇来评判才算。
自己在京城辛苦筹划多年,达官人脉一一建立,势力网之大,岂是区区军功就妄想能抗衡的。
而且,那个孩子,也在自己手中,只要再安个合适的身份,找个合适的时机,必定会让自己一飞冲!
瑞王的神情平静,他何尝不知道四皇子的心思,凭借一个孩子,就想将别人甩在身后,恐怕,没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