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了这一点,她心上的石头放了下来。她本来就是个超适应环境的人,见陆北宁今铁了心要和她逗乐子,自然要“投之以木桃,报之以琼瑶”了。
她似笑非笑地道:“殿下得对,前段时间我真摘了颗人心出来,殿下可想知道那颗心现在何处吗?”
陆北宁见景云初开始接自己的茬了,直觉要糟,但好奇心还是驱使他忍不住问了,“在哪?”
景云初撩起裙摆,架了一个很不雅观的二郞腿,砸吧着嘴:“爆炒心肝味道绝了,将刚取出的冒着热气的心脏用滚水焯一下,用极锋利的刀切成细丝,将锅烧热,倒入清油,待油七成热时,加入花椒,姜丝、蒜片,炒出香味时将切好的心脏丝倒入,大火翻炒片刻,洒入少许青盐,葱丝,出锅,温一壶蔷薇露,品之,入口鲜嫩,香味四溢,令人回味悠长。”
陆北宁听着景云初的叙述,想像着自己的那颗心在沸水里翻滚,心里便是一紧,待被刀切时,又觉心口刺痛,到下油锅时,觉得自已的心口被油煎火烧
待他那颗心于千万种酷刑中走过一遍,景云初也从美味畅想中收回了神思,她舔舔嘴唇,以一种贪婪嗜血的眼光盯着陆北宁的胸口,那神情无比的专注、执着,眼神中带着钩子,似乎真想从陆北宁胸膛中拉出鲜活的心脏,做一顿美食。
陆北宁开始真是被景云初的眼神吓了一跳,外面的阳光从红色车帘子里漏了一点进来,刚好照着景云初的下眼睑,将淡淡的血丝映得通红。
景云初见陆北宁的神色一下僵住了,并不相信他会被吓住,以为这位不着调的王爷还在跟她闹着玩。她将手抬起,握成爪,作势要向陆北宁胸口抓去。
她还没动,陆北宁先动了,他一晃身形,双手如风,便闪到了景云初面前,一把将景云初的手握住,景云初用劲想撤回,双手却被陆北宁钳制得更紧。
陆北宁其实已经从最初的愣神中回过神来,一想难得和景云初如此亲近,不如借此机会偷偷香,怀着这种有点龌龊的心理借机又撒什么疯,拼着被景云初打一顿,死活也不肯松手。
景云初拽不出来手,只好侧身肘部下沉,右肩撞了过去,想迫使陆北宁撒手,陆北宁往后一仰,避过景云初的招数,仍然不松手,景云初左腿勾向陆北宁腿,试图将他绊倒,陆北宁双腿一合,正巧夹住景云初的左腿。
两人在方寸空间的马车里打得欢,外面的明远和秦王府的侍卫却被车厢里突发的剧烈振动惊得呆若木鸡。
侍卫们虽然好奇,却也不敢掀开车帘看里面的状况,明远倒是想,却是不能掀,生生控制住了自己青筋爆跳的手。
明远性情耿直,却并非没有头脑之人,也深知在皇城脚下行事要特别的心谨慎,之前陆北宁出手拧住景云初脸蛋的时候,他就强忍着没有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