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云初乐得哈哈大笑,心中的郁气一扫而光。
外面闹得乌烟瘴气,陆北安不可能再装作不知道了。“吱呀”一声,东厢房的门开了,忽必面无表情地站在门边,指了指景云初,“进来!”
一贯地吐字如金。
景云初拍拍身上的尘土,朝门口走去。浪静一把抓住她,“啊嚏!解啊嚏!药!解药!”景云初甩开他的手,忍着笑道:“对不住了,浪静将军!这个没有解药,过一、两个时辰,自然就好了。”
浪静一听这难受劲儿还要两个时辰,那里肯放她走。景云初又想了一下,“也许有个法子管用。”
“快!啊嚏!啊嚏!”
“滴几滴香油试试,先好,我不保证有用啊!”
浪静这喷嚏打得惊动地,惊得王府里豢养的狗都狂吠了起来,一鸣一和的,奏出了一首奇特怪异的曲子。
院外巡逻的侍卫不知发生了何事,有两队急匆匆地跑了进来。浪静气得要死,自己这潇洒倜傥的形象可是被景云初毁得一干二净。
看着围观偷笑的人越来越多,浪静本想训斥几句,但一出声更是喷嚏不断,只好一扭头跑出院子,狂奔厨房而去。
见浪静跑了,忽必如黑脸门神般站在门口,巡逻的侍卫赶紧请罪,退了出去。
景云初进了门,陆北安放下手里的书,似笑非笑地道:“好玩吗?阿初!”
景云初也不行礼,伸手拖了个椅子,大摇大摆地坐下,一条腿架在另一条腿上,大大咧咧道:“我可不是来玩的,为令下的安危,今夜特地来试试秦王府的防卫。”
陆北安见她连“五哥”也不叫了,直呼殿下,知道她为白突如其来的册封生气。他也不点穿,顺着景云初的话道:“试过了,阿初觉得如何?”
景云初架着的腿一摇一摇的,双手抱胸,摆出一副大爷的作派,“不如何,太渣渣了,比如我,轻轻松松就摸到令下的门口。”
陆北安听她用了一个“摸”字,唇角微弯,轻声细语道:“灯半昏时,月半明时,佳人来兮,倚灯驻望。”
景云初听明白了,敢情陆北安知道她要来,早早地就在院里等着她了。那她潜进秦王府,一顿骚操作,感觉就是在陆北安眼皮子底下胡闹,偏这主儿还表现得挺大度,你喜欢玩儿,就任你玩,你喜欢闹,就任你闹。
的她好像很不懂事!
这会儿委屈涌上心头,也很是奇怪,她这十年多经受的利用、算计不计其数,从未在谁面前表现过委屈,不知道为什么,想到有可能是陆北安在利用她,她就受不了。
陆北安见她泪光盈盈,推着轮椅滑了过来,从袖子里拿出手绢,轻轻将景云初眼角的泪水拭去,像哄孩子一样地哄她。
“乖,多大点事儿,值得哭么?我们阿初的金豆子这么珍贵,要省着点用。”
景云初一把打掉陆北安的手绢,气呼呼地道:“哪有人这样哄饶?这事不大,什么才算大事?”
陆北安拾起手绢,递给忽必,示意重新换一张过来。微叹了一口气道:“看来阿初是真生气了,可是我做都已经做了,阿初怎么办才好?”
景云初本来还抱着这可能是老皇帝的意思,这下陆北安痛痛快快地承认了,她反倒有点不知所措了。
“为什么?”
陆北安将她架着的腿拨了下去,把她抱在胸前的手拉了下来,“好好坐直了!听我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