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敬宇和白舒城同时住口。白敬轩也一言不发地进了卫生间去洗漱。刘淑芬则帮着苏玉玲一起把饭菜端出来。红烧肉，红烧鱼，红烧猪蹄膀，红烧鸡翅，红烧大虾，红烧狮子头，红油豆腐……今天这桌菜一红到底，一点杂色都没有。末了，苏玉玲从橱柜里拿出一瓶珍藏了有些时日的红酒。

“孩子明天考试，不能喝酒，来，这酒啊咱们喝。”边说边拧开瓶盖，给赵伯年、刘淑芬、白舒城每人倒了一杯，最后给自己也倒了一杯。

“妈，今天这菜怎么全是红烧的啊？”白敬宇笑道，苏玉玲是个很注重养生的人，平时的饭菜都讲求个荤素搭配，今天怎么全上了荤菜，还全是重口的。

“你懂什么，这叫满堂红，默默不是要考试了么，我这是提前祝默默旗开得胜，赢他个满堂红。”

“好，说的好。”白舒城放下筷子，拍手叫好。

“马屁精。”白敬宇小声嘀咕道。

“你说什么呢？说谁呢？”

“我说我妈的菜烧得好吃。”白敬宇扯出一个自以为还不错的假笑。

赵伯年和刘淑芬则被感动得一塌糊涂，眼泛泪光。赵默默也被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都愣着干嘛，快吃吧，凉了就不好了。”

白敬轩洗漱好挨着白舒城坐下。两个小朋友早就等不及，欢欢喜喜一人拿着一只油光光的鸡腿儿啃起来，苏玉玲和刘淑芬，俩人一人负责照顾一个。其他人也都拿起筷子，开动起来。一顿饭吃了半个小时左右。饭后，苏玉玲和刘淑芬去整理，白敬宇陪着俩小的玩，白舒城和赵伯年坐在沙发上没话找话地唠嗑儿。赵默默早就在白敬轩眼神的逼视下，早早吃完，缩回书房里继续看书去了。

“爸，你说我哥去当老师的话，会不会被学生家长投诉？”

“你哥怎么了，你哥不是挺好的吗？”

“是挺好的，你没看他刚看默默的眼神，我看着都怕，煞气太重。”白敬宇说着，夸张地哆嗦了一下。

“敬轩那也是为了她好。”怕白家夫妇尴尬，赵伯年替女婿辩解道。

“就是！”苏玉玲附和道。

白敬宇一脸无语地翻了个大白眼，被两个小的无意中瞧见，都跟着学起来，惹来白舒城一顿责骂。

“瞧瞧你这当长辈的，把天天和乐乐都给带坏了。走，跟爷爷去一边玩去，别跟着你二叔学坏了。”

书房里。赵默默心烦意乱地翻看复习资料。刚才的一顿饭吃得她压力山大，眼看着长辈们对自己报有厚望，就怕自己努力不够，辜负了。

白敬轩安静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久久没有说话。

“今天发挥得怎样？”终究还是白敬轩先打破了沉默。

“还行吧，感觉还比较顺。”

“你的状态有些飘。”他拿眼睛端视着她。“为什么？”

“我怕让大家失望。”

“怕能让你考好吗？”

“不能！”

“你倒是明白。考试是你自己的事情，其他人的想法和看法都不重要，别放在心上，包括我。”

白敬轩的话让赵默默的心稍微平静了一些，仔细一想，怕什么呢，不过就是一场考试而已，考过了当然好，考不过，还有明年，还有后年，何况自己一开始就已经放弃了读书的机会，怎么看这场考试都是一场只输不赢的比赛，输了，大不了保持现状，赢了，赢了再说吧，她现在还想不了那么长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