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吵了?那咱们回去吧!”说完上车关门,驱车往家里赶去。
白家家大业大,想趁机巴结逢迎的人不再少数,虽然是白事不比红事,诸多忌讳,却还是有不少认识的不认识的前来吊唁,帮忙的也不在少数,之后的事情都办得顺顺利利,妥妥帖帖的。
等这一切尘埃落地,赵墨涵的骨灰也已经入土为安之后。赵默默开始收拾自己留在白家的私人物品,搬回自己家。
“这么快就要走了,真舍不得。”
“反正没离多远,以后也会经常过来看的。”话说的好听,无非是些冠冕堂皇的说辞罢了。原来赵墨涵在的时候,两家的走动就几乎没有,后来赵默默来伺候赵墨涵的时候,关系近了一些,也不过是隔三五个月上门问候了事。如今闺女都不在了,单指望女婿,连家都没法按时回的人,那就更不可能了。
两人都心知肚明,却都没有说破。
“这个也用不到了,还给你吧!”赵默默从口袋里翻出平时随身带着的白家的钥匙,递给苏玉玲。
苏玉玲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没接。
“默默啊,你先拿着吧!这以后有啥事保不齐还得你过来帮忙,有钥匙方便开门。”
“这……”赵默默颇感为难,收放不是。苏玉玲也看出她的犹豫,干脆就着她的手,握成一个拳头,把那枚小小的钥匙握在她的手心里。
“默默啊,虽然你姐走了,可是乐乐和天天还是你亲外甥啊,你可别这么生分啊。”说出这些话,苏玉玲心里并不好受。她说的很慢,声音是低沉而柔和的,可听在赵默默耳朵里,字字如重锤,重重的敲击在她的心坎上,她想起那天在车上白天跟自己说的话,像个即将被遗弃的小兽央求自己不要抛下他们的那种可怜楚楚的眼神,她有些迷茫了。按理说,赵墨涵走了,她不就完成了来白家的使命了么。可为什么心里却好像并不是这么认同的。
“阿姨,你要是这么说,那这钥匙我就还暂且拿着了,家里如果有需要到我的时候,随时可以给我打电话。”
自从大学毕业参加工作以后,赵默默几乎每个周末都会来白家报道,看望病中的姐姐,再陪陪年幼失亲的幼子,风雨无阻,雷打不动。默涵过世之后到现在已经一月有余,这期间她和白家的任何人都没有再见过面,包括一见面就相谈甚欢的苏玉玲,还有一看见他就开心得叽叽喳喳吵不停的兄妹俩,自然也包括平常都难得一见的她姐夫。如今这状况,他们两家的关系实在有点儿尴尬。似亲非亲,原本是再正常不过的正在亲戚,就因了那么一个人的过世而变了味。对于赵默默来说与白家密切往来的这八年时光就好似是浮华一梦,梦醒了一切都打回现实。日子照旧过,心头却总是有那么点儿空落落的。
“是白天同学家长吗?本周晚上6点到8点,请务必前来参加家长会。”
这一切平静的假相被一通电话给打回原形。
赵默默差点儿都忘了,这几年,白乐和白天在学校有什么事,老师都是联系她。白家其他人的联系方式也不是没留过,只是当老师的每次去联系,不是不方便就是忙,总之是各种状况百出,弄得老师们烦不胜烦又不好说什么。直到赵默默出现,这一情况直到赵默默的出现才得以扭转。估计找不到比赵默默更认真配合学校的家长了,任何时间任何地点,只要一通电话,叫干啥就干啥。几次下来,老师们都摸清了,其他的几个联系方式都不去用,只打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