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训得了允许,便招呼身后的手下仔细查看,将这些都安排好了,才向常焉行礼道:“多有打扰娘娘,还请娘娘不要怪罪。”
常焉倚靠在门边笑道:“领队好生客气。”
一双保养得宜的手伸到元训面前作势要谢了他的礼数,慌的元训忙向后一躲,惹得常焉轻快的一笑,仰起脸来向里面吩咐道:“浦云,西雨,别在那儿站着呀,也帮着去搜搜。”
元训借着她说话的机会退到一旁,向里面看时,正瞧见牧也斜倚在小桌旁,端着茶盏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茶水中上浮的茶叶。她的云鬓轻解,半散下来的发遮住了大半张面颊,隐隐的陷于茶水蒸腾起的白雾之中,竟是一种别样的美感。
这种美是他所见过的女子身上都未曾拥有的,元训心下想着。可若非要用言语描绘出来,一时却又难以找到合适的词藻,只觉得这是一种让人很舒服的感觉,以至于看到手下陆陆续续的从内室里走出来时,他竟觉得有些惋惜。
不过他只是沉浸在她带来的那种使人舒服的感觉之中,却忽视了她唇角的一抹狡黠的笑。
对这种感觉的沉浸迫使他向里面的手下追问道:“每个角落都细细的查过了?”在他看见他们给予他肯定的答复时,他心中的失落使他说出的话语是对他们极度的责备:“你们可都是看清楚了,这么快就出来了,也不知能否看个明白。若是皇上过问起来,是因为你们的疏忽,本官可也是救不了你们。”
他的眸光扫过低头不语的随从,只得无奈的转身向常焉行礼道:“这么晚了还要打扰娘娘,实在是抱歉,娘娘也早些歇息吧,下官告退。”
牧也不知何时已然走到了那扇雕花的双面门前,恰恰好好,却不知是有意无意的挡住了元训的去路,含笑的眸眼看向元训道:“领队方才不是信誓旦旦的说刺客一定在储龄宫吗,怎的就没有查出来呢?”她转而又对跟着元训进来的随从们道:“你们怎么做事的,一个大活人都找不到。”
元训没想到牧也还会来这一出,强笑道:“许是她们看错了呢……”
“谁?她们是谁?”牧也敏锐的觉察到了他言语中的信息,丝毫不放过的追问道。
她的发此时搭在颈间,眸眼之中也依旧如方才那般含笑着,只是那种言语之中带来的压迫感却也是真实的让元训感觉有些喘不过气来,暗自想要缓一缓,怎奈对方丝毫不给他这样的机会,压力之下迫使他继续向下陈述道:“下官是奉君命过来的,殿下还是不要这般为难下官了。”说完之后,他很是努力的扯出了一个并不好看的笑容来。
牧也抱臂胸前,听着他的言语挑唇一笑,既不答话却也没有给他让路的意思。
元训此时更是强作气势,冷声道:“毕竟下官也是亲眼见到了刺客向着东南方向逃窜过来的,殿下这样为难下官,莫不是在包庇什么?”
牧也不禁嗤笑道:“元领队这‘我们’,‘她们”的转的好快,可能是本宫愚钝,到现在也没听明白到底是谁看见的,再说这东南角的宫殿有很多,怎的就先到储龄宫里来了呢。”
元训心中闪过一丝尴尬,略一沉吟道:“斓妃娘娘是皇上的宠妃,前先是由宜王殿下举荐,而后又与少翊殿下交好,这身份尊贵,自然是应该当先保护的。”
牧也冷笑一声,道:“那倒还真是要谢谢元领队了呢,只是本宫怎么听说领队好像是从倚绣宫过来的呢……”
元训一惊,猛的抬起眼眸,“你怎么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