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崇帝显然很不满意他的回答,冷哼道:“几面之交?那你唐济在册立太子的时候在六部之间跑的那样勤快?要不你来告诉朕,一个没实实在在办过几回差的王爷,他那上百件册本是怎么来的?”
满堂的官员听到这时方明白了开崇帝的气结所在,其实他们中的大部分人都干过类似于唐济做的事情,但浑水没有波及自身,谁又会自找麻烦呢。以至大殿中仍旧是没有一人言语,刚刚有所缓和的气氛又在顷刻之间沉了下来。
唐济惨白着脸色,额角处不断有汗珠滑落,开崇帝方才的那些话语他在前两天就听过,如今重新提起来只怕是要借着他唐济打击在场的人呢,只是这时的他,丝毫没有思考这些的余地。
旁侧的牧桓想要辩解性的说些什么,却又觉得实在没有再言语的意义。
良久,方见开崇帝挥了挥手,他的声音里有着一种无法忽视的疲倦:“行了,都下去好好想想吧。”
两人连忙应了,也就一前一后的从大殿之中退了出去。
感受着殿外自由的空气,牧桓长舒了一口气,巧妙的忽视掉了心中的惴惴不安,延长感受着在开崇帝开口之时带给他的如蒙大赦的快感。如此,就更衬托着唐济紧锁着眉头,心中难安。他知道对开崇帝而言,他已经犯下了为臣者的大忌,想要再回到早先的崇高地位,怕是有些困难了。
此时的两人似乎也都明白,开崇帝的赦令使他们失去了继续参与讨论的权利,也使宜王失去了补偿的机会。
大殿内,开崇帝似乎已经忘却了方才令人极为不愉快的插曲,就着军报上的情况问道:“大家对开市的事,都有什么看法?”
在场的朝臣不由得面面相觑,这时的他们谁都拿不定主意,却又不得不言语,于是纷纷进言道:“皇上,边界的事,当以怀柔为主……”
“废太子兵变刚刚平定,再行战事,恐怕不利于朝局的安定……”
“皇上……”
开崇帝的脸色显得愈加的阴沉,坐下的朝臣有所觉察也都渐渐的禁了声,左右相顾,不知该说些什么。
开崇帝突然点名问道:“和则,你瞧着此事该当如何?”
和则原本是进宫回旨汇同三法司彻查太子一事的结果,正巧赶上,便被留下来议政,他原本只是含笑淡然的看着方才发生的一切,没想着皇上点名,只得行礼回道:“臣想着自己对边疆的事务不及少翊殿下熟悉,陛下还是问问她吧。”
一句话,又使得在场的所有人将目光投向了正在给开崇帝料理茶壶的牧也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