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漂到达住处时已经东方泛白,黎明来临,她见紫川进了屋子便极其享受的躺入梨花椅中,漂漂欲言又止,最终缄默着离开。
“既然想问为何又不敢问?”紫川双手伸至头顶枕在头底处慵懒的打了个呵欠后,问道。
漂漂回过头顿了顿如实道:
“问了不一定答,答了不一定是真,是真又难免惹事上身,既然如此,义妹更愿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睡舒服觉。”
“真是冰雪聪明,不亏是我紫川的义妹…”说着,紫川便起了身坐在茶案处,紫色袖边往茶几上轻轻带过,一堆灰沫乍然而出。
如果没记错,这正是骷髅的灰沫,只是他几时拿的,莫非就在惊世骇俗的蹲坐着大笑时,漂漂有些惊愣的往后退了几步心下暗揣。
紫川道:
“你并不笨,这两天的蛛丝马迹连串在一起,你应该看得出其中必有蹊跷。”
闻言,漂漂走得离紫川最近的木椅上坐了下来:
“不知道。”
紫川打开玉扇,扇了几扇,漂漂还记得,昨晚,这扇子扔出去,化成了两道白羽暗器,想着觉得特别神奇,便忍不住用手去摸。
紫川将扇收拢,道:“双飞翼可不是一般的扇子,莫要乱碰。”
漂漂将手收回,好奇的问:
“这看着明明是一把普通的白色折扇,怎会如此神奇,甩出去可以变成两把短刀。”
“这本就是刀,不过,我紫川喜浪漫风情,不爱那些刀光剑影,便将刀做成了扇。”
紫川将扇子再次打开,漂漂很感兴趣的凑上前,将那扇子上的图案一览而尽,扇子上雕刻着一对雪白的翅膀,翅膀的羽毛由浅到深层叠开来,分明是硬朗的翅膀,却又好似轻盈的如同一根丝带,分明只一种颜色,却又好似五彩缤纷,真是妙啊,漂漂感叹:
“我总算长了见识了,世间竟还有这样的...尤物。”
可叹词浅,她再也找不到好的词来形容了,只记得紫川每每形容好看的女子时,都会用到这个词。
紫川哈笑一声,扇子收拢往她小脑袋上一敲,道:
“真是孺子可教也!”
漂漂觉得那扇子敲在头上,竟一丝也不痛。
紫川收回笑,言语变得认真起来:
“还是说说这骷髅吧。这鬼总是在鬼火消失时才及时出现,当我快要制服骷髅时,骷髅便会化为灰沫。还有,在你扎它双目时,它竟慌然后退。你与骷髅交战,我每说的一次动作都被它抵挡,显然耳力不错。在你说用口水吐它时,骷髅的手竟是明显的颤抖,恍若被不可置信的言语击中般有些惊惧,骷髅竟然会惊惧?骷髅竟然会有人的意识和神态,甚至是人的情绪,这样说来…”
“呼…呼…呼…”
呼噜声肆无忌惮传来时,紫川抬眸,却见漂漂不知何时滚落到他的梨花椅上呼呼大睡了去,一脚还套在一椅上,另一脚塔拉在桌上,嘴角吧唧吧唧几下,紫川仔细听,才听得细微的几个字:
“发财了,好多银子…”
这些天,漂漂总算能够舒心的大吃大睡起来,尽管有些啰嗦的洗衣做饭打扫,可大白天里只要少了那个滔滔不绝的妖孽,她便扫地也兴奋了,做饭也香了,洗衣也要哼上一曲。
有时趁紫川大白天不归的机会也躺在他的梨花椅上拿着他的圣贤书不亦乐乎的读了起来。
如此到了第七日,紫川神出鬼没的出现在漂漂眼前时,她正趴在桃枝下的窗口处极其专注的读着圣贤书。
纤细的玉手在她眼皮底下一晃而过,圣贤书便被轻轻夺去,漂漂腾地回头望见紫川一脸妖孽的笑,顿时也面不改色心不跳的从梨花椅上起身瘪瘪嘴:
“义兄,那圣贤书果真只有圣贤之士方能看的,就如我吧,完全看不明白。”
“喔,义兄教你。”紫川一脸的正经之色。
“不了,不了…”慌得漂漂连连罢手转开话题:
“义兄,这白天都去哪了?”
“去捉鬼了,义兄掘了那坟,后又跑了几家临近的村子。”紫川将书爱惜的放好,走近茶几给自己倒了杯水喝。
“坟里可都有什么?”漂漂好奇的问。
“可记得那些村民?”
漂漂点了点头。
“坟里都是那些村民。”
大白天的竟觉的阴森可怖,漂漂靠近紫川,紫川嫌弃的道:
“你都被骷髅抱过了,还有什么怕的?”
漂漂道:
“这不一样,你说,活活的村民,为什么短短几天就死了,是怎么死的?”
紫川品了品茶,似是在想着自己看到的一些细节,后又起身,踱着细碎的步子沉思道:
“我走过几处临近的村子,想找那晚在林子里出现过的村长和道长,却得知那晚去了林子里的村民无一回家,失踪好几日。我便带了一些村民去附近的坟墓查看,村民反应,有些坟墓有被人重新翻过的痕迹,待我们一个个掘开看时,便发现,里面躺着的尸体,正是失踪的村民。”
“当晚那么多村民,难道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