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里朝阳初升,众人便分了两批进绿梅寨,漂漂与月秦峦和紫川为一批,其实紫川对此有异议,毕竟月秦峦不能使用内力,需要人保护,而月湛才是他们几人当中实力最强劲的,按理他与月秦峦在一起才对,可月湛执意如此安排,紫川也不好多说。
月秦峦与月紫川扮成老年夫妇,漂漂乃他们的女儿。
绿梅寨其实是芊翠峰上的一座小镇,只因是在山尖上又是土匪常客串的地方,便称寨。
“你们三个,哪里来的?”
紫川示意漂漂回答,漂漂道:
“回爷,东庄来的。”
“哪个村?”
“回爷,西子村。”
“叫什么?”
漂漂恭敬着一一道了姓名,几位守卫将手上的账目一一翻过,似是找到了同名便点了点头,让几人进了镇。
根据先前计划,三人来到一家‘起死回生’的医馆,几人查到这家医馆与红魔组织来往神秘,便打算从这入手。
与众多的患者一样静静在外候着,漂漂极其难受的扭转着身子,因为前面的人要么是咳出血来的肺病,要么就是呼吸极其苦难的气管炎,还要么是从医馆中被白布盖住用担架抬出来的貌似刚过世的人…
漂漂才咳了咳便又气喘了喘,见了死人的家人极其难受的哭倒左右,便也忍不住抽泣着擦了擦…
“死的不是你。”紫川气急道。
闻言,漂漂立刻正了正,也是,死的又不是自己,也不是自己的至亲,有什么好难过的。
“有一天,我若死了,你会如何?”忽的,紫川竟问道。
“与我何干?”漂漂脱口而出道。
却见紫川气哼了一声,忽又娇滴滴的傍着漂漂:“我再怎么死也会风光无限,天地共泣,人神扼腕。相比你而言,我知足多了。”
众人回头来,一脸同情哀伤的望着紫川,漂漂回望众人道:
“老人家头脑不太清晰,说起话来难免糊涂…”
却又有一老头连声感叹:
“哎,老的病,小的丑陋,这一家造的什么孽呀…”
此时,又闻一声叹息:
“是啊,这世道要么就一福俱福,要么就一苦俱苦,老天就不能公正些…”
两位老人便一来二去的闲话家常:
“老弟,上次来这医馆也见了你,怎就你一个人,你的儿孙呢?”
“都投胎去了,如今只剩我一个。”
“哎,造的什么孽呀…”
“儿孙们都在这医馆看了病后便不见了人影…”
“那老弟你还过来?”
“我这老骨头也想早点投胎去,却来回走了十几趟,也没出过事…”
“哎,造的什么孽呀…”
漂漂忍不住插了一句:“老人家,投胎的方式很多种,不必苦等这一种呀。”
此言一出,她就知道自己错了。
老人望了望漂漂,眼中忽闪忽明最终千帆过尽后的宁静,仰天长叹一声后,布满老茧的双手拄着拐杖趔趄着走了出来:“是啊,我何必这么苦着等死...”
“哎,造孽啊...”
人群中又是一声...
月秦峦只悄声一旁静观其变,将各自的对话漠然入耳,随后手握成拳抵住唇角略略咳了咳道:“看来今儿又要白等了,改日再来吧。”
闻言,两人默契的闭了互斗的嘴,收拢心绪点了点头便搀扶着月秦峦离去。
步行渐远,却见月秦峦望着前方衣襟褴褛的老者目光清冷,简洁的说了句:“跟着他。”
漂漂望了前方那位老者,正是家中曹遇不幸如今只剩了他的那人。
月秦峦又侧目对紫川道:“多加小心,前方客栈等你。”
漂漂很好奇,跟着那个老人做什么,抬眼望向紫川时,正见紫川一脸犹豫之色:
“二哥,你如今尚不可使用功力,我怎可离开你。”
“无妨,应付他们倒也足够,你速去速回便是。”
闻言,紫川自知月秦峦性格,他的决定谁又能撼动一分呢,如此想着便转向漂漂:
“照顾好我二哥…”
只见漂漂嘴巴一别,点了点头。
紫川一笑:“知你辛苦,酬劳是不会少你的。”
待紫川一去,两人便在前方就近一家客栈落坐歇息,月秦峦随意点了些点心,过后再无言语。漂漂一直对月秦峦畏惧着几分,见他无话,自小心翼翼略显局促。
漂漂端着茶一口接着一口的喝,借此舒缓压力。
“见到你师傅后,有何打算?”
往昔清冷的声音多了几许柔和,漂漂听在耳里,却觉得越发心慌,当下如实道:
“没想过...”
“见完你的师傅后,便随大哥回府,跟他多学些东西,两年的时间,我希望你能脱胎换骨。”
漂漂小声嘀咕:
“这话听起来倒像是命令!”
只闻一声叹息:
“漂漂,从前的不好,我希望你都忘掉,从今,我会安排你的往后,尽量让你过得...无人敢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