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咖啡厅出来,楚寒风漫无目的走在街上,听到到身后的脚步声,非常厌恶道:“我跟他长的还挺像,真恶心。”
想想骨子里还流着他的血,楚寒风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从来没有这么极端的厌恶一个人,除了他。
你越讨厌什么就越是什么,那种甩也甩不掉的宿命感,让人抓狂。
“从生物学的角度讲,他只贡献了一颗精子,别的也没做什么。”柳一梁迈了几个大步和楚寒风一齐,“不用觉得恶心。你是你外婆的骄傲。”
提到外婆,楚寒风烦躁恶心的心情终于得到缓解,“外婆希望我上大学,将来出人头地,但我没听她的。”
柳一梁语气笃定,“那也是骄傲。”
楚寒风转头看他,“你任务完成了,不用再跟着我了。”
话虽如此,但是,“我们还能继续当室友。”
“拉倒吧。”楚寒风踢了脚路上的石子,盯着它滚动的路线,“我可不想三个半夜再被敲门,搞得像捉/奸一样。”
“……”柳一梁发现他要么不说话,要么说话能噎死人,“他叫常乐,跟你同父异母。”
楚寒风思路有片刻凝滞,关注点异常奇妙,道:“他喜欢你。”
柳一梁默认。
本来是当小白兔养的,谁承想……
楚寒风发出轻笑,没说话。
所以,晚上柳一梁还是当了他的室友。
“明天不用再早起了吧?”临睡前,柳一梁问他。
“嗯。”最大的心愿已了,再也不用那么拼了。楚寒风没傻到用钱买药吃,“钱我慢慢还你。”
已经还了一半,剩下的钱他得留着生活。
“没事。”柳一梁如意算盘打的啪啪响,“你晚还一天,我就能在这多住一天。就当收利息了。”
楚寒风闭上眼睛,嘴角不自觉地翘起,“随你。”
养成的生物钟一时半刻很难改掉,第二天楚寒风还是早早地就醒了。安静的气氛里能听到柳一梁一起一伏的呼吸声。
楚寒风轻轻地下床,穿好衣服后出门买早饭。出了楼门口,迎面撞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常乐从听到脚步声后就一直扭头看,见人出来,先是上下打量了一遍,然后非常不屑的问,“你就是楚寒风?”
楚寒风就跟没听到一般,继续往前走。
常乐伸出手臂拦住他,高声道:“问你话呢!聋了?!”
楚寒风终于礼尚往来的看了他一眼:上身穿着一件深灰色铆钉牛仔外套,搭配一条黑裤子,脚上是一双白色运动鞋。多亏那一双大长腿,没让他穿出五五分的感觉。对上那双满是杀气和桀骜的眼睛,楚寒风非常赞同柳一梁的说法。
确实是一条野性难训的狼崽子。
注意,是狼崽子。
不是狼。
他那点威胁在楚寒风这里根本不够看。
窝里横还行,到了外面就是挨收拾的货。
楚寒风决定不跟他计较,刚向前迈了一步。常乐反手薅住他的衣领,脸贴着脸,表情凶狠,“问你呢!!”
长这么大,楚寒风没惯着过谁,以后也不准备那么做。
左手猛地抓住他的手腕用力向后拧,右脚狠踢了下他的膝关节。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一看就是经过实战练习的。
常乐被迫行了个大礼——单膝下跪。
且反抗不得。
只能费力的拧过脑袋,凶神恶煞又狼狈不堪的怒视着楚寒风:“给老子放开!!”
像一只被按在地上摩擦只能嗷嗷叫唤的狗子。
“下次来找茬前,先掂量掂量自己。”楚寒风把人用力向前推,“多带几个人。”
“楚寒风!你他妈给我站住!!”常乐险些没摔个狗啃屎,勉强维持住平衡后,冲着已经走出好几步远的楚寒风吼叫。
柳一梁临窗而立,把这一幕全看在眼里。不知怎么的,忽然就笑了,停不下来的那种。
终于有个人能治住他了,真好。
常乐扭头向上看,恰巧看到开怀而笑的柳一梁,有些愣神。
似乎,已经好久没看到他笑了。
楚寒风!敢动老子的人!!把你剁成肉酱喂狗!!!
买完早饭回来,原本堵在门口的常乐已经不知去向,楚寒风没管他,拎着包子和粥上楼。
柳一梁也已经穿衣洗漱完毕,听到楼道里传来脚步声,提前走到门口开门。
楚寒风不确定他知不知道常乐来过,他没义务转述也懒得管闲事,把早饭放到桌子上,去厨房里拿碗和筷子。
柳一梁轻声道:“刚刚我看到了,我代他向你道歉。”
“用不着。”楚寒风毫不在意道:“他打不过我。”
“……”柳一梁:“那就谢谢你,手下留情。”
以后当常乐被楚寒风揍成猪头时,柳一梁才深刻的明白,他的字典里,压根儿没有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