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之因内心的不安,便来寻岁君来做确保,“今日可有感觉到深山那物的不详之气?怕是缠上汀岚了,那人的锦囊已遗失,近日得劳您多费心一些,怕是会不太平。”
岁君听闻后,摸胡子的手也停了下来,皱了皱眉头,“确实近日浊气大涨,只此事有些棘手,那物昔日亦是山神,后不知何由,堕落为邪物之道,只那深山我亦是不能进之,恶念太重,单凭我个人之力,确实无法净化。”话锋一转,“但只要她不踏出那屋子,便是相安无事,而我不让她出这个屋子的能力,尚且还是足够的。”
石之闻言后便放心的点了点头,“村里今晚亦会有大事,我不能离开,这里且交给岁君了。”
石之他是初初投生此地,便能上通神灵,下通鬼神,虽无仙骨之姿,然生来是禀赋异常,世间如此天赋之人众多,遂亦不奇有之。后因他勤苦修炼,遇上未然,经她点化之下,竟也位列仙班。只那后,他多次回来落霞山,便再也没见过她。直至师父收徒之宴上,方知她便是万木之王的小女。
牵扯关于汀岚上仙的事宜,岁君自是不敢怠慢,小心翼翼的守在屋外,又恐屋内的汀岚发现异状,便只得盘坐在树上,一眨不眨的盯着门扉。
话说此刻最为轻松的便是汀岚了,洗涮过后,从水缸舀来几盆水浆洗起衣裳,今日真是有够狼狈的,想到此觉得腰间空荡荡的,像内心空落落了一样。那种感觉很怪异又莫名,像丢失了一个寄望。想了几番又继续敲打起来,可是阿衡不让她去找那锦囊,定是有所深意,他从不空言。而且响午他看她的眼神分明就是带着担忧,他究竟看到了什么?
在竹竿上晾好衣裳,汀岚便转身回到屋中,在案前展开竹简,拿出墨石开始兑水研磨起来。取出紫霜毫,纤细的手指静静的捏着手中的紫中见白的豪笔,这是容呈三年前给她带的礼物,她有所不知的却是,这紫霜豪拔的是东临家养的那只仙兔背脊上的毛发,东临家这兔子背脊有一太极图,一半紫色,一半白色,容呈初见此兔子之时,便想到再适合她不过。这仙家太极所成笔画,大有灵气。
千年后当容呈再见东临家这仙兔时,目光怨气仍是深刻得很,也莫怪一个仙宠,容呈那会手法拙劣,几乎是拔光了那个太极才做成一支像样的紫霜豪笔来,这就好比本来是毛发浓密的帅小伙变成了地中海的模样了。然而容小狼挥了挥他的狼爪,抖了抖他的羊披风,目不暇视的说,“东临,你家这仙宠可是记仇得紧”
可惜那会东临并未多加理会,亦未护一护那小仙宠,听闻不久后小仙宠便负气离家出走了。
那会容呈还鼓励东临,男儿志在四方,就你这小小四方,怎能让他游历四方,识八荒名物,知天地之险,不久当归。
容呈看似随意的调侃,不料当真被他说中,容呈清清淡淡的眸光中,虽带着玩世的笑容,但小仙宠觉得其实则疏离淡漠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