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太过宽宥了吗?”
王泥半抬起一张老脸,快哭出来了:“不敢不敢,不是不是……”
“哈——尚书府,你嫌你掌柜的我死得不够快吗?”
这话说得轻飘飘,却吓得王泥膝盖一软。
“不敢……真不敢,我、有错有错……我就喝了一碟子,一小小……碟子的酒。”
“一、‘小’碟子?呵。尚书府何等尊,来人拜访,主人家不在就算了,门房还没人?”
各种官逼民死的事情在脑子里面转,王泥两条腿开始抖。
韦臻又哼了声:“用的是我们门房的纸张,说明人家是到了之后见没人,寻了纸自己写的。”
王泥直点头,擦了擦汗。
韦臻继续补充:“落款是——”
王泥要笑不笑,要哭不哭地抬头。
韦臻脸色一冷:“柳子顺。认识吗?不、应该问,知道吗?”
王泥点头摇头又点头。
韦臻余光一瞧,人吓唬得差不多了,捏了捏眉心叹了口气:“现在知道了?他就算把你用怠慢二字降罪!都够你去刑部大牢走一圈的!”
王泥猛点头,很是乖巧的表情。
韦臻哀叹神色一扫而空:“今儿是遇上个我认识的,你才运气好,改天遇上个和我有仇的,就说不准了。”
王泥大呼谢谢掌柜。韦臻暗自好笑,但脸还是绷得住:
“既然这事发生了,倒也给我们一个警醒。你把院里的伙计叫到一处,每日两个时辰,教会他们写自己的名字,城里所有官员的名字,还有要认识,只要有头有脸的都要认识。”
“这儿也修葺得差不多了,要摆的陈设也布置好了,也就不需要那么多杂役了……他们如果这些任务做不好,学不会……那就,哪儿来回哪儿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