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呵……现在知道高冷了?也不知道谁前两天急巴巴的让我们过来,我可是听玉婷说了,为了让人家把车借给你都自报家门了,还把身份证押人家手里,你怎么不把顾氏的公章也押给人家?”
冉东升踢了一脚顾稀坐的椅子,满脸嘲讽。
“我就奇了怪了,明明是疯了都想得到的女人,怎么现在人家愿意了你又开始别扭了?”
顾稀心里也乱成一团,啪的一声关上笔记本。
他怎么可能不想得到她?可是他最害怕的就是看到她受伤的样子,现在只要想起那天晚上看到她躺在担架上浑身是血的照片他都忍不住觉得胆战心惊,现如今白慕忽然说爱他,想和他在一起,他却忽然没了自信,他也开始像她一样害怕失去了,不知不觉,他竟成了这个样子,也从来没有想过,爱一个人居然可以这样毫无底线,毫无自尊。
白慕雅这个人看着铁石心肠没心没肺,其实最受不得别人的一点点好,这一点很让他担心,也让他觉得不安,从前对她好明明是为了打动她,让她接受自己,现在却突然害怕她是因为觉得自己对她好,心里感动才想和他在一起。
还有,如果这一次她真的就这样走了,没有遇上那个醉汉,没有没有车祸,没有摔下山崖,没有碰到郭杰,他没有看到那张带血的照片,没有借到车,没有在病房守着她,她会不会已经彻底离开……
她心里是想要离开的吧!是因为可怜自己的付出才选择留下来的吧!那一番深情告白,也不过就是感动罢了。
如果自己趁人之危接受了,早晚有一天她还是会明白对他不过就是一时的感动,还是会离开,那个时候,估计连这份回忆和感动都没了,最后什么也不剩下,有的只是她对他无尽的埋怨和责怪,他不想再失去一次,如果真的注定会再次失去,他已经没了再去拥有的勇气。
“你们俩还真是别扭呢!”冉东升知道问不出什么,拍了一下顾稀的肩膀,笑嘻嘻的去找自己老婆了。
眼看着天已经黑了下来,白慕雅跟霍雯在厨房里做晚饭。
霍雯看白慕雅认认真真的剥着下午梅朵送过来的板栗,扬言要给顾稀炖板栗鸡,哪怕剥得直喊手疼也没停下来,那模样倒是十分认真,不由得皱眉,“你是认真要跟顾稀在一块过日子的吧?”
“当然!我又不是神经病,不想跟他过我这么讨好他做什么?”白慕雅给板栗开了一个小口,剥得指甲都断了也没停下来,“其实我真的是个不婚主义者,我的事你估计也听了不少,我妈跟白翟这些年也没什么感情,加上我在华城声色场所生活三年,对婚姻根本不抱什么希望,也不知道怎么去爱一个人,遇上顾稀是意外,被他喜欢是意外,爱上他更是一个意外之外。”
“我的确有一颗想要到处飘的心,可是心里住了一个人,又怎么可能走得了无牵挂?这个道理我从那天气冲冲走了没多远就已经悟出来了,我发现离开他我根本就不会快乐,别说离开榕城,就算是周游世界,再没的美景,再多的风土人情,也掩盖不了我想他的那一刻心。他想让我也吃一点醋,发一点火,我可算是领略到了,岂止是一点醋,我当时火得想把房子给烧了。”
“车开了没多久我就后悔了,我不应该就这么走了的,他当时追出来的时候我就应该告诉他我喜欢他,让他别跟其他女人拉拉扯扯,当我被撞下山崖下去的时候,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顾稀,我那个时候就想着,这么好的人,我怎么可能不爱他呢?我应该在第一时间确认感情的时就紧紧抱着他,又何必去折磨他,折磨自己?我一遍又一遍的纠结犹豫有什么意义?还不如活在当下呢!”
“其实我也是个肤浅的人,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就觉得他长得好看,后来我以为也喜欢他也是因为他那张脸,直到我以为我要死了的那一刻我才明白,我就是爱上了这个人,爱上他的一切,包括他的脸和他的霸道小气,甚至连他一本正经欺负我的样子我都爱。”
霍雯看白慕雅认真的神情,微微叹了一口气,蹲下陪她一起剥着板栗,“他如果知道你是这么想的,应该会很高兴吧!”
“这不能怪他,是我自己的问题,我面对感情总是瞻前顾后犹犹豫豫,深怕将来受到伤害,拒绝的太早又明白得太晚,他不相信也是理所应当。”
“你们还年轻,来日方长,他早晚会明白的。”霍雯微微一笑,只要结局是好的,早一点晚一点又有什么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