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云吹作雪,世味煮成茶,旧事犹难忘,心头一点朱砂”
浅浅几笔,抬眸望去,倒不似她平日里的簪花小楷精巧娟秀,恍惚间有种利落的洒脱镌刻在字里行间,一钩一划,清隽有力。
片刻,又小心翼翼的烧了烛泪封存起来,
红叶信笺,多情罔顾,都,做土罢。
悠然空灵的笛声传来,时而高耸如云,又低沉如呢语时而飘渺如风中丝絮时而沉稳如松飒峭崖
乐音乃心声,气势磅礴,百转千回,可见吹奏之人,心境之高,造诣匪浅。
清媱却是疑惑,“若水,近日,府里可新进了乐师吗”
“小姐,未曾听闻”若水微微颔首答道。
“小姐是说着笛声么听说近日,侯爷新进门客楚先生,年少卓绝,博学多识,还,还犹善音律。”
“外男怎的能在揽月居”
明了缘由后,清媱皱了皱眉,颇为不啻此类仗着几分文墨,风花雪月,却故不守礼的书生,连着刚才对笛声的几丝好感,都偏见般的消散。
“怕是,怕是楚先生方进府,尚多不晓,不知此乃后院罢毕竟听说先生也是周游列国,无拘无束惯了”若水诺诺的说着,也是在找些好话儿
“也罢,既是父亲门客,不便下了脸面。”清媱也不想再纠结于此
无拘无束怎的还巴巴进了侯府,这话清媱可不信的。要么便是做个假样,实则还是想着封妻荫子;若不是虽不可知其根,但心意也可诛了。
昏黄影斜,地热却是私下逃窜,如蒸笼盖儿,贴着人面儿的热气,清媱的素锦轻纱也是黏黏腻腻,发丝绕着脖颈,酥酥麻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