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永康招呼他坐下,十分关切的问:“住得可舒心?可还习惯?若哪里不好,你直管告诉我,我替你做主。”
卫霁便回道:“伯父费心了,侄儿住得再舒坦不过了。”
薛永康满意的捋捋胡须,哈哈笑了起来。
有下人上了茶,卫霁拿起抿了一口,笑着问薛永康:“伯父,前儿那个魔教恶人可有消息了?”
薛永康笑容一滞,他皱眉,沉声道:“没有消息,那人功夫不弱,又惯会阴损手段,咱们的人不是对手,跟丢了人。”
卫霁垂眸,将自己那瞬间的不悦遮起来,过了一会儿,他才笑着:“魔教自来如此,伯父不用自责,武林大会将至,那些妖人定会来捣乱,咱们可守株待兔。”
薛永康应和道:“你的很有道理。”
“那么,咱们可得布置起来了。”
江栖迟两人进了永定城,遇到了一个难题来得晚了,没有住处了!
永定城内大客栈都住满了人,有的实在没地方住,索性在大堂打霖铺,一群江湖人挤在一起,又吵又闹,时不时还要以切磋的名义打一架,一打就是崩地裂,桌椅俱毁,再时不时断个胳膊断条腿,没有人委屈,就算被打得半死了,还要笑嘻嘻的叫声好,声佩服。
除了客栈,连城里许多人家里也住进了人,进出皆是江湖人,很是让城里百姓恐慌了一番,江栖迟跟着顾浔来回绕了两圈,实在没辙了,索性买下了一个富商的独门院。
院很久没住人了,听是那富商用来囤货的地方,因此里边很是脏乱,他俩人住进去之后,打扫了好久才弄齐整了。
吃了晚饭,江栖迟洗了盆新鲜果子坐在院子里纳凉,顾浔洗了碗出来,犹豫了一会儿,去挨着她坐下了。
这处院子很偏,地处外城区,周围来的只有一些不入流的江湖人,这些江湖人白日里到处玩乐,到了晚上还不消停,嘻嘻哈哈的在外头晃荡。
在他们隔壁住着一户人家,住进来那顾浔去打过招呼,那家人是个六口之家,两鬓斑白的老父母亲,瘫在床上的木匠儿子,姿色上佳的媳妇,还有两个稚嫩的孩子,那俩孩子很是活泼,一到晚有使不完的力气,这会儿便正在院子里玩闹。
顾浔听了一会儿,透过低矮的围墙,看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媳妇避开了两个孩子,从门里闪出去,跟一个等在门外的年轻汉子调笑着走远了。
两个老人上了年纪,耳朵也有些背,这会儿早已睡着,便是没睡,怕是也发现不了儿媳妇的动作,至于他们的儿子……
顾浔抿嘴,脸色看起来不大好。
江栖迟杵着下巴看他,看了一会儿,抓了颗葡萄喂进他嘴里。
顾浔下意识的嚼啊嚼,声的:“那女子……”
他了一个头儿,连忙又闭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