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到了初春了,树上的枝头都抽了新绿,但是令墨云锦觉得悲哀的是自己的手背上,生了冻疮。
对此,霜儿也是又好笑又心疼:“看来还是奴婢给您晚了一些,您的手竟然都成了这个样子了!”
墨云锦看着自己肿的像是猪蹄一样的手忍不住叹息:“这到底怎么回事嘛!”
“可能是您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严冬吧,这一次的冬季的确是特别的冷,您一时之间不习惯也是可能的。”
墨云锦之前的故国正在南方,不会有这么寒冷的冬季,所以自然是无从适应。
“奴婢今日去给您弄一些冻疮膏,您一日三次,可莫要忘了啊!”
“知道了,我上朝去了!今日我自己坐马车去,你们在这里好好的照顾一下安宁和安玉吧,他们这两天情绪有些低落,你们弄些好吃的。”
“是!”
待到墨云锦走了之后,小荷忍不住的说道:“明明咱家主子也只是一个十九岁的姑娘,为何总是要做出一副长辈的样子呢?”
“咱主子本来就是心智比较成熟,再加上从前的经历,可能更想要好好的保护自己的家人吧,不要说了,咱们赶紧去完成主子交代的任务吧。”
“好嘞!”
墨云锦到了宫中上朝的时候,一直忍不住的挠着自己的手背。
她什么痛苦都受得了,偏偏受不了这一个小小的冻疮,又痒又难受,急死个人!
去太子书房里的时候也是在挠着自己的手,夜文轩看到了便问:“你的手怎么了。”
“冻伤了呗。”墨云锦满不在乎的答道。
“这可不是小事啊!来人啊!那御用的冻疮药来给左侍郎!”
墨云锦连忙摆手,一脸正经的说道:“伤痕是人的勋章,我觉得有了这个东西更显的我具有……啊!”
话还未说完,夜文轩就直接一个爆栗敲到了墨云锦的头上。
“你个小丫头讲什么勋章啊?白白嫩嫩的手若是生了冻疮留了伤疤就不好了。”
不一会,便有人捧着一个黄色的小瓶子过来递给墨云锦。
墨云锦倒也没有推脱,接了过来:“如此便多谢太子了!我会好好用的!”
临走的时候,墨云锦有些犹豫。
“你还有事吗?”
“再过几天,就是又一个月了……”
夜文轩不由得愣住了。
墨云锦口中所说的一个月,指的只是她和皇上的约定,每一个月给她一次解药,保她不死。
“对不起。”
“你内疚什么?记得帮我传达吧,我就不专门去打扰皇上他老人家了,先走了。”墨云锦把冻疮药拿在手里,背对着夜文轩挥了挥手:“多谢太子殿下的药!”
夜文轩却看着墨云锦的背影,沉默了很久。他的两只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垂在袖子里,脸上的表情看不出喜怒,唯有那双眼,格外的阴沉。
……
回到了璇玑府,墨云锦还是没有用那个冻疮药,而是将那东西放到了架子上。
夜晚,墨云锦正躺在椅子上看奏折,却突然听到了自己的房顶上传来了轻微的动静。
她的听力已经恢复,所以自然是格外的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