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沐清被送回府后,她娘夏秋正黑着脸坐在正堂等她,一旁还站着卫良允。
一见这架势,沈沐清便知道,她娘已经想明白了她的把戏,“给你哥哥买的东西呢?”
夏秋并没有劈头盖脸问她去干什么了。
沈沐清佯做撒娇,道,“街市逛了个遍,没遇到中意的,改日再去瞧瞧吧。”
“还敢撒谎?”夏秋变了脸,“小卫都跟娘说了,你故意使诈甩开了他。说,你去干什么了,去见了谁?”
卫良允见夏秋把自己给出卖,慌忙做脸色给沈沐清看,意思是他是被逼的。
沈沐清横他一眼,也收起了撒娇的样子,正色道,“事到如今我也不瞒娘了,我去见震北侯了。”
“你果然去见他了。”夏秋气的站起来,点着她,“娘不是告诉过你,远避着他,不要再见了。他身边仇家太多,若是万一牵连了你,这么办?”
“女儿不怕。”沈沐清背着手,一脸执拗。
“胡说,你不怕,可为娘怕。娘和你爹就你这么一个女儿,娘不求你此生大富大贵,只求你一世安稳,可是你连娘这样小小的心愿,都不愿意答应吗?”夏秋的话说的沈沐清有些心酸。
“娘,震北侯有什么不好吗?”
夏秋垂了垂眼睛,“他样样都好,就是不能给你安稳。”
沈沐清轻笑了一声,“就因为他是在战场上带兵的。”
夏秋看了她一眼,点头,“对。杀业太重,仇家太多,跟了他,此生难过太平日子。”
“可是爹也是带兵打仗的,娘不也跟爹在一起了吗?”沈沐清紧跟着追问了一句。
夏秋愣了,半晌才勉强说道,“你爹和他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不过一个南疆一个北疆,一样杀敌守护边陲,一样为我大饶开疆拓土。”沈沐清反驳着夏秋。
夏秋张了张嘴,无言以对,半晌才说,“都怪娘当初考虑不周,本以为你和信王无缘,怕你难受,这才想着撮合你和震北侯,可是娘万万没想到,他有仇家都敢追到京城来行刺,女儿啊,这是多大风险你知道吗?”
“娘……”沈沐清闭了闭眼睛,“震北侯已经答应了女儿,要去参加春闱。只要他参加春闱便不用大兵打仗,这样娘总该放心了吧。”
夏秋又愣了,半信半疑问道,“他真的打算参加春闱。”
“是。”
夏秋想了想,道,“好,只要他能金榜高中,不用再去带兵打仗,娘就答应不再拦着你们。”
听她娘终于吐了口,沈沐清终于舒了口气。
可是卫良允却又些不乐意了。
刚要张口,被沈沐清看见,拦住了他的话。
“护花侍卫,你今日护花不周。幸好这是我施的小计诱你离开,倘若是敌人的手段,你也蠢的中计,那我岂不要倒霉。”
卫良允不服气的张了张嘴,“唉,我说丫头……”
“你想求饶也没有用。”沈沐清一背手。
“我什么时候想求饶了?”卫良允气乐了。
“不求饶最好,罚你抄论语百遍,抄完了给我看。”沈沐清边说边往外走。走两步又停下,一回头,笑着说道,“抄抄经典对你有好处,能补补脑子。”
说完得意的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