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华顿悟,失色道,“属下大意,请侯爷责罚。”
“本侯既然把你送给她你的一切自有她来做主,本侯不会插手。”又道,“本侯不罚你,却要你去办一件事,找个机会混进天牢,好生保护她,若再有差池,即便你已是她的人,本侯也饶不得你。”
“侯爷放心,属下定不辱命。”莲华沉色道。
天牢中,沈沐清被带进去后,便被押进甲字号监房。
关进去后,看守侍卫除了给她送了些水,便没人再理她。
这小小牢房,常年不见天日,黑黝黝的石壁上爬满青苔,虽已经进入夏季,这里却仍旧是阴冷潮湿的,并且还散发着一股股刺鼻霉味。
沈沐清找了个稍微干爽的地方坐下,倒也呆的坦然。
于她而言,坐天牢在记忆里,已是家常便饭,前世她遭李云轩贬弃,三五不时便被送进来,后来虽是在冷宫领旨赐死,但那里的环境,还不如这天牢中呆的舒坦些。
起码,这里的头顶上有遮挡的瓦片,而在那冷宫中,除了头无寸瓦遮身,四周更是盘桓着压抑的死亡气息。
想到了前世,她苦涩笑了。
本以为隔世的大仇马上就能报了,没想到又是棋差一招。
李云轩,这个让她痛恨至肺腑的恶魔,为什么就这么命硬呢?
她正想着,天牢尽头的大门忽然被撞开,接着她兄长急促的声音传了进来,“我妹妹在哪?带我去见她。”
“沈大人,您不能进去啊,秦都尉有命,沈小姐涉险命案,没有天家手谕,谁也不能见。”侍卫苦苦拦着。
“滚开。”沈远帆咆哮了一声,接着沈沐清便听到兄长促急的脚步声,奔着她这边走来。
沈云帆急如爆炭,冲入深牢。
没见到沈沐清时,尚有一肚子火气,半肚子责备,等见到了沈沐清,那点子气性却全跑没影了,只剩了一个念头赶紧把妹妹带出这鬼地方。
从小到大,沈沐清在他保护下没吃过苦头,他也看不得她吃一丁点苦,遂也不管她身上正背着官司,凶巴巴的管狱卒要钥匙开门。
狱卒不敢从命,却也没胆得罪这位沈大公子,于是战战兢兢挤在一处,活像一堆待宰的鹌鹑。
沈沐清见状,便劝他哥,“都是听差办事的,哥又何必为难他们。再说了,我在这里呆得还行,没打算走。”
“啥?”沈云帆竖起了一脑门子官司,“是你脑子缺弦了,还是你哥我耳朵出毛病了?在这天牢里你说呆得还行,你快歇歇吧。你打小就没吃过苦,如何受得了这些……趁着娘还不知道,赶紧跟我出去。”
说着,又管狱卒要钥匙。
沈沐清再次阻止道,“我不,我不走……哥你想想,你要是就这么把我带出去,上面一旦追究下来,这事可就闹大了,到时候别说娘瞒不住,搞不好咱家都会被牵连进来。”
沈云帆还真就垂眸想了想,认为她说的也不是没道理,可又对她一百个放心不下,遂左右为难得直挠头。
沈沐清笑道,“哥,你不用担心我,有你这未来的太尉在,他们还敢让我吃亏?况且,这事我又没做过,等抓到了真凶,不用哥来救我,他们自会敲锣打鼓把我送出去。”
“你这心还真是大,随谁呢?”沈云帆涩着脸道,“不过真凶岂是那么好抓的?”
在这件事上,他可没有沈沐清那么乐观。
沈沐清笑了笑,道,“我相信他一定能办到。”
“谁?”沈云帆疑了一句,转眼恍然大悟道,“景承煜?!”
沈沐清微妙看他一眼,抿嘴不语。
沈云帆想了想,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