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沐清愣了,扬起头,大刀双眉抖了抖。
那般滑稽的姿容,落在他眼里却是可爱,不知是否情人眼里出西施,反正只要怀中拥着的是她,他觉得怎样都是个好。
“若是永远都抓不到,你就一辈子不来见我吗?”
聪明的人,也会说孩子气的话。
景承煜的凤眸闪了闪,无限怜爱堆在眼角。
垂眸际,把她的头按在了自己的胸口处。
“傻丫头,那我怎么舍得呢。”
夜风吹过,树影轻摇,漏下的月色筛落在他们身上,写就一笔天荒地老。
蓦然,沈沐清觉得身子一轻,回过神时,她已被景承煜抱着落在树顶上。
横着的老杈,刚好容得他们并肩而坐。
在树顶上看月亮,那月好像更加饱满,就仿佛是为着他们两个人偷偷圆满。
沈沐清惊喜的荡着腿,伸手去触月的边缘,越发孩子气的欢笑道,“侯爷,你看,我摸到月亮了。”
“叫我承煜。”
沈沐清偏过头,笑容凝住了,衬在银辉下的景承煜,深廓的眉眼格外俊美出尘,他比明月更耀眼,明月不似他有情。
他俯下身,在她唇上印下深深一吻。
纠缠,炙热,滚烫着沈沐清的心。
这一夜美的似梦,深深嵌进沈沐清的记忆中,其深刻强于了复仇的心。
可是接下来,没有景承煜陪伴时,她依旧是苦恼的。
兄长似乎打定了主意要撮合她与卫良允,于是时不时便安排那小子进来,讨她欢心。
卫良允别的东西不拔尖,但钱袋子鼓的却无人可及。
作为饶国首富的独子,他要说自己穷,那别人都得是乞丐。
他把妹技巧,直接而凶残用钱攻。
凡是京里少见,奇巧,价高的东西,他换着花样往沈沐清的屋里送。
往往只换得沈沐清一个轻蔑白眼。换来的是白眼也没关系,谁让他钱多,下回接着换花样。
天长日久,沈沐清也烦,遂打算一劳永逸,让那小子知难而退。于是,她又操弄起了她那新式宫廷妆,娇滴滴凑近他身旁。
卫良允惊的“嗷”的一声惨叫。
他平生最受不得一个丑字,眼见沈沐清把自己捯饬的这么惨不忍睹,他摇头晃脑,直叹,“可惜。”然后拂袖离去,半个月没敢再登门。
没了卫良允做纠缠,沈沐清安下心思与景承煜偷偷约会。
转眼间过了中元,天越来越热,京里面的贵族都时兴夜里去游船上避暑。
沈沐清也动了心思,便对莲华说道,“给侯爷带个信,我想和他去荡舟。”
莲华听后张了张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沈沐清沉在自己的欢喜里,也没瞧出来,一迭催促。
莲华应了声,“知道了。”便踅着机会,去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