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解决不掉他,她就不信前朝没人治得了他。
萧然果然依计行事,短短时日内,与永王李云慈造访了京城各大门阀,鼓动游说,还别说,真就寻到了不少对景承煜心存不满的,大家一拍即合,便打算联名上书,弹劾景承煜。
这一日,早朝议政还没开始,宣政殿外的气氛已是肃杀凛然,大臣们私下已不自觉的分了派,支持永王的凑在一堆,以元岐为首的清儒派支持景承煜,又站到了另一堆。
沈云帆犹豫着不知该战队哪方好,想了想,到底景承煜对他妹妹有恩,便打算权且支持他一回。
他刚抬脚打算往元岐那边走,景承煜却踅机凑过来,低声道,“沈兄,这种事情就不要掺和了,你有心,我感激,做个中立就很好。”说着拍了拍他的肩,从容一笑又飘然离去。
沈云帆愣了一阵,才暗骂了一句,“果然是个邪种。”
朝堂之上,两派大臣争论不休,一派是抱团的位高门阀,个个趾高气扬,一派是铁骨的笔吏言官,人人铁齿刚正。
两派各据其理,争的面红耳赤,皇上难下决断,最后只好装病,草草退朝。
事后,朝堂上的消息,很快传到了信王府。
李云轩听后,默然无声,悠悠然的往河中撒着鱼饵,逗弄的红尾锦鲤一阵争抢不休。
见李云轩这般沉的住气,葛峰却有些急,便劝道,“殿下何不趁这个机会出手,助永王一把,参倒景承煜?”
李云轩停下手,淡淡看他一眼,笑道,“急什么,看着他们互相争斗不好吗?”
“他们能斗起来的确不错,可是眼下,景承煜却未显颓势,属下是怕,他会脱身。”他是真的对景承煜恨之入骨的,若不是因为景承煜,他的脸也不用毁去。
李云轩笑了,将手中的鱼饵一起撒入河中,然后掸了掸手,抱臂看着红鱼为食厮杀。
“做大事,不但要沉的住气,还要眼光放远。”鱼儿争抢越激烈,他的笑意越深,“在这件事里,你只看到了景承煜和老三在斗,却没看到,老三背后在做什么,他做的那些才是本王最感兴趣的。”
“殿下是说,永王结党?”葛峰惊讶道。
李云轩背过了手,意味深长道,“太子倒了,少了一个绊脚的。可永王不比太子,他有父皇宠爱,若是除掉他,要麻烦的多。可眼下,景承煜倒是给本王双手奉上了大好机会,若是没有这遭事,本王上哪去寻老三结党的证据呢?”
说完一阵哈哈大笑。
葛峰醍醐灌顶,“殿下睿智,是属下目光短浅了。”
李云轩按下他的肩道,“葛峰,仇要报,不在朝夕,欠本王的,本王一笔笔记下,等他日掌了大权,还怕这些人跑了?”说完,他的目光转而变的越发冷厉。
景承煜以一己之力,弄的满朝风雨,身处风口浪尖的他,却像个没事人一般,该吃吃,该喝喝,该到陪沈沐清散心时,也绝不含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