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洁?”杨博大叔用手电照了一下冬姐,仔细的确认了一下。
“我可以进来吗?”冬姐用手挡着手电强烈的灯光,侧着脸问道。
“哎呀!快进来!”说罢杨博大叔迅速挪开让冬姐挤了进来,随即又探出头去左观右望了一番,这才小心翼翼的关上大门。
深夜的风声越来越大,村里守门的狗们早就脑袋夹尾巴的呼呼酣睡着。泥塘里偶尔有浮上来换气的鱼弄出一个水泡,又听见咚的一声是入水的青蛙。山村里的弥漫着秋天即将到来的聒噪,又充斥着午夜静谧的安逸。
玉兰的学费总算有了,冬姐却并没半点如释重负的样子,只有玉兰欢呼着屋里屋外跑个不停。
自从冬姐凑齐学费后,玉兰便慢慢发现冬姐每天要洗好长时间的澡,而且一天可能连洗好几次。玉兰有些疑惑,但是马上就可以上学的喜悦让她并没更多的疑虑起来。
到了开学时间,玉兰如愿的进了课堂。镇上离下河村远,所以很多家长便把孩子寄宿在学校里,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这些小孩子们早就学会了独自生活的本领。冬姐背着棉絮被褥为玉兰铺好了床,又给了玉兰一个星期的生活费,打点好一切后,才依依不舍的回到了家里。
杨博大叔早早的等在了冬姐门口,见冬姐背着背篓回来了,兴奋的站起来迎了上去。“玉兰寄宿了?”
冬姐沉着脸并没过多理会杨博大叔,只是阴阴地说道,“姓刘的,别再缠着我了。”
杨博大叔见冬姐一脸的阴沉,便安抚下自己激动的内心,慢慢的跟在冬姐身后。
“你看咋俩的事又没第三个人知道,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怕什么?”杨博大叔不紧不慢的说道。
冬姐笔直的往屋里走去,就像没有杨博大叔这个人一样。
“你瞧你,年纪还小,云山去的早,害你守活寡。”杨博大叔见冬姐并不理会自己又说道。
冬姐突然顿了下来,杨博大叔在后面险些栽倒她背上。
“你还知道云山是你儿子啊?”冬姐回过头来狠狠地戳着杨博大叔的胸脯,“儿子死了,媳妇儿你来睡对吧?”冬姐把杨博大叔逼的连连后退。
“你这话说的,我......”杨博大叔没了词,不知怎么替自己辩解。
“滚!”冬姐溜下背篓朝着杨博大叔一把扔了过去,“你不是人,畜生!”冬姐狰狞地面目说道。
“我不是人?谁半夜里自己去敲得门?谁被姓熊的睡了?”杨博大叔也怒了,手里握着烟枪大声的回道。
冬姐愣在了那里,谁替她解释呢,身后的山还是门前的庄稼?没有任何可以替自己说话的活物,冬姐只感觉一口气闷在胸口,想吐出来又怎么也使不上劲儿。
杨博大叔一看局势好像并不是他今天来的目的,于是便矮下身子,心平气和的对冬姐说道,“你是个苦命的女人,当爹的也心疼你。”话说完,杨博大叔便推着冬姐进了屋里。
冬姐试图反抗过,可是又觉得做这些好像没有了意义,力气拗不过,心里也没了当初的那种愤懑。
铁皮床咯吱咯吱的响着,冬姐摊开了四肢任由饥渴的杨博大叔肆意的摆弄着,她木讷的望着天花板,却只见戴着金丝眼镜的熊医生在笑嘻嘻的看着自己,于是冬姐闭上眼,把黑暗放进自己的世界,这样她就看不见光,看不见世上的红橙黄绿青蓝紫。
杨博大叔得意的系好腰带,又从床下捡起烟枪开始搓着旱烟卷儿往里装,“玉兰啊,爹知道爹是畜生。可爹就是忍不住啊,你也别怪爹,喏,这是四百元,你娘俩拿去置办点日常用品。”
冬姐仰着头闭着眼镜没有说话,杨博大叔见她没有反应,便推开了门,“我还得回去帮云河媳妇儿喂牛,那......那我先走啦。”说罢,杨博大叔飞快的朝山上走去。
“随便吧......”屋里冬姐好像又说了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