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以不打针吗?”宋凝星声音低低的讨着商量,她记得的,在她昏迷的时候,手背还是被打得很痛很痛的。
穆启年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头发,“不打针不能好。”
闻言,宋凝星脸上的期待瞬间就消灭殆尽了,怂拉着一张脸,小嘴嘟着,怎么样都高兴不起来。
穆启年微微扬起嘴角,低头贴着她的额头给她量体温。
虽然没有上午这么高烧了,可还是有点热。
“星星,你真的没有那里不舒服了吗?”
宋凝星伸了一个懒腰,“我觉得还是有点头晕……”
“那就好好休息,不要再说话了。”穆启年蹙起了俊眉,脸色有点不满。
“可我刚刚才醒过来。”宋凝星眨了眨眼帘,圆圆的小脸显得很无辜。
穆启年叹气,重新坐回座位上,拉住她那只插着针还不断乱动的手。
“可你还在发烧。”
“我已经好很多了!”宋凝星不服,继续争辩。
“好了,闭上你的嘴巴。”穆启年说话的语气稍稍穆厉了一些。
宋凝星一下子抿住了嘴唇,大眼又泛起了水光。
见到她那张可怜的脸,他有点无奈,也有点心痛。
低低的叹了一声,伸手去拂过她眼角的泪,他说:“你到底想要怎么样呢?”
“我都生病了,你就不知道要温柔一点吗?!”宋凝星嘟着小嘴,抱怨道。
“可我一温柔,你就想造反。”穆启年说的都是事实。
这只小白痴野得很,给她一点好脸色看,她都可以大闹天空了!
宋凝星扁着小嘴,一副要哭的样子,穆启年就这样冷眼看着她,实在是被她那双可怜的大眼逗得心疼了。
“快点睡觉,不要闹了。”他伸手捏住她嘟起的小嘴,“再不睡觉,我就要走了,把你一个留在医院。”
“不要走!”一听到他这样说,宋凝星倒是真的怕了。
她原本就不喜欢医院,他还留她一个人在这里,她怕死了!
见她吓得脸色都变,穆启年捉住她输液那只手,轻轻吻住她的指尖,他安抚道:“我不走,你就在这里,我还能去那里?”
温暖的阳光照入病房的盆栽上,盆栽里的花儿们溢出了芳香,伴着医院的消毒水味,宋凝星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天花板白得恐怖,四周也安静得可怕。
宋凝星以为自己一醒过来就能见到穆启年,或许他会一整晚不合眼的看着自己,又或者他会累得趴在床边等着她温柔的将他喊醒。
然而现实告诉她,这间偌大的病房里,就只有她一个人,或许他陪她陪得不耐烦了,然后就自己回家了。
这样一想,她的心不由失落。
你就在这里,我还能去那里……
他极具磁性的声音还荡漾在耳边,宋凝星有点生气,掀开被子就坐直身子。
“说好的我在这里,你那里都不去呢?!”她生气的捶着被子。
余光瞥到了手背上的输液针筒,她咬了咬牙,伸手就将针筒拔掉,鲜血溢了出来,她也不管,
此时此刻,宋凝星的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她不要一个呆在医院,她现在就要回家!
她走出了病房,径直的在医院的走道上奔跑。
跑到电梯前,等电梯的人太多,电梯也下得太慢,她毫不犹豫的往回走,寻找楼梯下去。
后楼梯传来了一道娇媚的女声,“我以为你来这家医院就是为了来见我的,结果只是因为你的女朋友生病了,你还真是无情。”
“陈安卉,我有做过什么事情让你觉得我对你有情吗?”穆启年的声音冰冷而疏离,“还有,请你让开,我的女朋友快醒了,我要给她送早餐。”
陈安卉冷笑一声,让出了一条路给他走,“楼梯这么宽,如果你想走,谁能拦得住你?”
穆启年蹙起了俊眉,目光幽深的打量着陈安卉。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你的女朋友,知道我的存在吗?”带着星星点点的挑衅,陈安卉问得直接。
“她不需要知道你的存在。”穆启年一副光明磊落的样子,只需要一瞬便刺痛了陈安卉的心。
穆启年收回了视线,提步正想往楼上走去,只听陈安卉又说:“以前,或许她并不需要知道我的存在,可是现在我回来了,我是你的初恋啊,我相信不会有女人不在意自己现任的初恋的!”
穆启年正想要回话,只听嘭的一声巨响,是从后楼梯门那边传来的,他心里划过一抹不好的预感,快步的冲上去。
只见宋凝星一身狼狈扶着地板站直身子,见到他像见到鬼一样,拉开门就逃命似的跑了出去。
穆启年蹙紧了眉头,低咒一身,扔了刚好的早点就追上去。
宋凝星红着眼眶拼命的往前跑,喘息声极重,胸口处痛得像被人挖开了一样,她一边扯着胸口的衣服,一边掉着泪珠往前奔。
穆启年的腿长,追了几步就看到了她辛苦乱跑的背影,加快脚步追上去,手臂用力的伸长,他捉住了她的手腕,一把就将人逮住了,紧紧的困在怀里。
在医院睡了一晚,打了一天一夜的吊针,宋凝星的身体才刚刚好转,体力根本就不能跟穆启年比,现在被捉住了,她除了挣扎撕咬,根本就没有逃避他的方法。
“你冷静一点!”穆启年不敢对她使力,就怕自己会伤到她,此时只敢稍稍的用力困住她,等她慢慢的冷静下来。
宋凝星不想听他说话,两手逃避似的捂住耳朵,眼泪像开关坏掉的水龙头,哗啦啦的直往外流。
穆启年心烦又心疼,目光扫视着周围的环境,所幸两人现在站的地方距离病房很近,他二话不说将她抱起,往病房走去。
砰的一声,穆启年用力的关上了病房的门,他将她放到床上,拉过被子将她裹紧,然后又连人带被子的抱入怀里。
“你放开我!”她不断的挣扎推打他,哭得声音都哑了还在叫喊。
穆启年头痛无比,他只能用力的把她的脑袋摁入自己的怀里,让她靠在自己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