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嬷嬷见她气定神闲的样子,看起来丝毫不惊讶,约摸着有了猜测,暗暗赞许,这个小丫头,临危不乱,四两拨千斤就解决了麻烦,是个可塑之才。
“珠子就在你脚下,不是你拿的还能是谁,看你这慌张的模样,必定是心虚了。”平日与茉莉不对付的丫鬟借机落井下石,看着茉莉没了平日张牙舞爪的模样,心中暗爽了一会儿。
周福儿不知若兰是有心还是无意,若兰方才的举动恐怕只有她看见了,珠子落在茉莉的脚下,大家只会以为是茉莉不小心调出来的,没有人能将此事联系到若兰身上。
“你先别哭,如果真不是你拿的,我会帮你证明你的清白。”周福儿从腰间抽出帕子,递到茉莉面前。
茉莉一愣,有些难以置信,愣了一下,才犹豫地接过周福儿手中的帕子。
想到这几日她对周福儿冷嘲热讽的样子,就在刚刚她还拿话堵她,这会子周福儿却站在她这头帮她说话,还扬言要帮她证明清白。
茉莉不知周福儿这话几分真几分假,但眼下别无他法,遂抹了抹鼻子,停下抽泣,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
周福儿再一次说大话,大家都有些不屑。方才她还说珠子在盒子下面呢,还不是出现在茉莉脚下了。
唯有若兰蹙紧眉头,紧紧盯着周福儿的动作。方才周福儿主动让刘嬷嬷搜身她便觉得不妙,难道她猜到了自己的计策?若是这样,事情就不好办了。
周福儿方才的说辞只是为了拖延时间,给若兰行动的机会,这次她的确有些把握。
“小草,你去弄少许水来,能没过珠子就好。”周福儿拿起桌上的一个小碗,递给赵小草。
院子里就有一口水缸。
赵小草在众人的注视下,飞快跑到水缸旁舀了一点水端过来,石桌已经被叠衣服的小丫头收拾干净,赵小草将小碗在在石桌上正中央放好。
周福儿将东珠轻轻放入水中,道:“这东珠圆滑温润,一直放在锦匣中并未被人取出,若真是茉莉拿的,方才东珠在她身上藏那么久,定会沾染她身上的气味。”
周福儿的话不无道理,众人点了点头。
见没有人质疑,周福儿又道,“是以我将东珠放入清水中,静置一会儿,珠子上沾染的汗渍和味道就回溶入水中。”
水是赵小草当着大家的面舀来的,做不了什么手脚。
一旁听着的刘嬷嬷不住的点头。周福儿的一举一动看似简单,却处处周到,看似无意的举动实则是周密的安排,并且没有任何疏漏。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周福儿从绣筐里取出白纱,拿起剪刀绞了个口子,轻轻一扯,便扯了一小块下来。
周福儿将白纱浸入碗中,轻轻一按,碗中的水渍尽数被白纱吸走。她轻轻端起小碗,用一根木棒轻轻挑起白纱放在鼻尖闻了闻,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芙蓉,你来闻闻。”见周福儿招手示意芙蓉上前,大家也跟着凑了上去。
芙蓉低下头,闭上眼睛细细嗅去,再睁眼时眸中已是怒火,在人群中看了几眼,很快找到了被挤在后头的若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