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今日怎么有些奇怪?
这个念头在周福儿心里一闪而过,仍十分温顺的点了点头,“公子稍等一会儿,奴婢马上就回来。”
说完她便转身离开了屋子,往厨房走去。
“周福儿。”刘嬷嬷摸着门框进来,看见周福儿忙碌的身影,唤了一声。
周福儿见刘嬷嬷撑着门槛,一手扶着腰,忙放下手中的瓜果,上去搀扶刘嬷嬷进来,服侍她坐下,给她倒了杯茶,疑惑道:“刘嬷嬷这是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没事。”刘嬷嬷摆摆手,抿下一口茶水,“要说这人呐,真是不得不服老。人老了毛病就是多,这些个腰酸腿疼的都算小毛病。”
周福儿听着她这话中有几分惆怅,不由打量一眼,竟觉得刘嬷嬷比初见时老了一些,心下顿时柔软许多。
“提什么老不老的,刘嬷嬷做事向来雷厉风行的,这曲浮院上下都是您操持着,定是劳累了,不如好好将养几日,再去大夫那求几贴膏药贴着,许能好许多。”
周福儿在洒水村时与祖母她们关系不好,从没好好与这个年纪的长辈相处过,现在看着刘嬷嬷竟有几分真心将她看做自己的长辈,拣着话开解她。
刘嬷嬷默不作声看了周福儿一眼,“说起这个,以前郑兰娘在时还给过我两服药,当真有效。可惜啊”
听她提到郑兰娘,周福儿心立时揪紧了,捏紧手中的果子:“娘亲在时与我聚少离多,竟不知她身体也不康健。”
刘嬷嬷拉住周福儿的手,握在手心,“丫头,可是嬷嬷说的话让你伤心了?”
周福儿摇了摇头,“以前听过一句古话,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那时听不懂,现在算是切身体会了,娘亲在的时候没能常常陪在身边是我最大的遗憾。”
刘嬷嬷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傻孩子,我虽与郑兰娘接触不多,但也知道她定盼着你好的,你好好活着,她才能安心。”
周福儿用力点了点头。
“逝者已逝,好好珍惜身边的人才更重要,你可还有什么亲人?”刘嬷嬷话锋一转。
周福儿眸光渐暗,“有。我爹、我弟弟、还有……还不如没有呢。”
刘嬷嬷明了,又叹息一声,真是个苦命的孩子。
“那郑兰娘那头呢?总不能都对你不管不问。”刘嬷嬷疑惑道。
周福儿摇了摇头,舒了一口气:“娘亲不是充州人,不曾听她提过家人,应当是都不在了。”
“听口音,你娘似是京城来的。京城这样好的地方,她竟也没跟你提过。”刘嬷嬷状似无意地道。
京城?周福儿惊讶,只依稀记得娘亲是某个小地方来的,竟不知她与京城还有关系。
刘嬷嬷端着茶杯,将周福儿的反应尽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