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福儿走上前,对阎婆子开口打招呼,意在为那小丫头解围,同时也问出这么些时日心中的疑惑。
当初自己明明给了阎婆子钱,让她帮自己进入赵珠儿的院落做活计,结果自己却干脆的被挑去了曲浮院,她事后仔细斟酌,觉得此事阎婆子是有参与的,不然为何慕公子点名要她?
没有道理啊。
她同慕慎没有什么来往,更不相识,至于流言说的那些所谓的亲密关系更是没有,他挑选自己,总是要有一个理由,在曲浮院里没找到,只好从阎婆子这里寻找突破口,没准儿能知道点儿什么。
阎婆子见是她,神色稍顿,紧皱的眉头有些许的舒缓,放开手里的丫头,朝她递了一个狠狠的眼色:“暂且饶你一次,快去干活,天黑之前要是还没打扫干净,罚你打二十板子,还不许吃饭!”
那丫头忙应着,临走的时候还看了周福儿一眼,能感觉得到,她在感激。
阎婆子上下打量周福儿,满意点头:“看来你在曲浮院过的很好。”目光滑过她受伤的手,并未停留,“今日不会是特意来看我的吧。”
周福儿浅笑:“终日繁忙,想到阎妈妈管理下人也费心不少,不好打扰,今天有空闲,这才前来。”
分明是路过,哪儿是特意,可她不能这么说。
阎婆子也不追究,在这府上,很难说谁和谁真的有感情,连赵府有血缘关系的人与人之间都倍加提防和互相利用,明争暗斗,何况是从不知什么小地方来的丫头呢,那点儿教授规矩时的情谊,在她们被挑去各院的时候便已经终止了。
阎婆子明白这个道理,周福儿亦是明白。
“你找我,可是有什么事情?”阎婆子不信她无事。
周福儿心知阎婆子聪明,自己越是含糊其辞,委婉犹疑,反而让她心生厌恶,倒不如直接说明来意,省的让他人揣测,无端的耗神。
“阎妈妈,当初我未能如愿去珠儿小姐的庭院做活计,反而被曲浮院的给挑走,为何阎妈妈并无意外?”
她清楚的记得当时阎婆子的脸色,摆明了意料之中,那时她就有错猜测,这个阎婆子,只怕也同曲浮院这边通着气儿呢。
阎婆子闻言,并未有丝毫的慌乱,反而迎上周福儿审视的目光,挑眉反问:“所以呢,你想问什么?”
她非要周福儿把话说的直白,要么就是料定周福儿不会把话说死,在这个府上做事的人,但凡聪明会做人的,话都留有三分余地,不将任何一条路堵死,如此,在将来遇上关口的时候,才有脱身解困的办法。
周福儿也不绕弯子:“我当初给阎妈妈的银子,现在不在妈妈手上吧?”
“在怎么样,不在又怎么样?”阎婆子卖起了关子,但她这话,算是间接的给了周福儿回答。
银子真的不在她手上,阎婆子和曲浮院那边当真有联系。
“你应该庆幸没跟随珠儿小姐,否则以你的聪明,不会一直是三等丫鬟,这会儿想必已经陪嫁到钱家了,那你还如何做自己想做的?”
阎婆子话里有话,周福儿心生警惕,自己要做什么,她知道?望向阎婆子的目光狐疑的目光更甚。
“你不用这样看着我,你要做什么,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在其职,谋其事,无非是尽自己的本分罢了,你既然不归我管理,日后如何,也同我无关,咱们井水不犯河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