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笃定周福儿会妥协,会顺了她的意,完完整整的回答她想知道的答案。
人变坏果然是不需要什么理由的,刚还觉得张嫂慈爱亲和,眼下却是一脸的狰狞,令人厌恶不已,同她说话都觉得玷污本身。
“你为之卖命的人不是公子,是另有其人吧?”周福儿顾左右而言他,不断针对张嫂提问,就是不回答,不顺遂她的意愿,那凌厉的目光,侧漏的霸气,更是让张嫂有瞬间的失神,握剑的手冒出汗水。
她小看了这个丫头,胆量和遇事的淡定出乎意料,本以为会被吓的跪地求饶,如今却敢同她四目相对,凌厉的眼神让她心生怯意,心里发虚。
这种眼神,除了在慕慎脸上看到过,她还从未在旁人身上见识到,让她觉得好奇的是,周福儿不过是个丫鬟,如何会有这般震慑力?小小的年纪里,身体里倒是蕴含着挺大的气势,令人不自觉的对她忌惮。
“说,你是什么人?”张嫂疯了一般,面目狰狞的问。
剑尖直抵周福儿的右肩,她甚至能感觉到剑刃的冰凉,说不害怕是假,可对于一心想要将自己置于死地的人,再害怕也只是助长他们的气焰,倒不如装的强硬,至少也能在气势上灭一灭对方的威风和威逼利诱。
听着外面的冰刃相交的声音,周福儿反而有几分期许,乱,证明慕慎和水生抵挡得住,至少直到现在都还没被打败,有一定的可能会成为胜的一方,只要自己拖延足够长的时间,就能够坚持到他们来救自己。
缺胳膊少腿,她当然不愿,更不想把性命交代在这儿,不过看刚刚张嫂的身手,可不是她能应对得了的,也只能用言语拖延。
“你那么有能力,都能背叛公子,竟是不能调查出我的身份?而且我很是好奇,我不过是个低贱的丫鬟,你为何那般关切我是谁?难不成你背后的主子同我有关联?这我倒是要好好想一想,最近谁和我结了仇怨,又有谁有这么大的本事,能让张嫂背叛公子。”
周福儿一副思考状,聪明机灵的样子,让张嫂心里很是慌乱,这个丫头本事真够大的,句句都说到点儿上,精准的踩到张嫂的尾巴上,推理的也极为合理。
照着她的聪明推理下去,就算具体不知道是谁,也难保不会联想到最近所见到的,知道的人,张搜当然不能让她冷静思考。
“呲”的一声,剑尖刺破了衣裳,刺进了周福儿的肩膀,疼的周福儿眉头紧皱,闷哼出声,偏偏不叫出来。
“臭丫头,骨头还挺硬,说不说,再不说,这只胳膊可就废了!”
张嫂一边说着,一边用劲儿,剑刃深刺,周福儿疼的几欲疼昏过去,她还不是一刀切,来个痛快,而是那剑尖一点儿点儿的往里挪,令人肝胆欲裂,浑身冷汗直冒,钻心的疼啊。
周福儿疼的话都要说不出来了,心里又担心着外面的情况,怕慕慎和水生遇到的比自己更危险,他们都能够坚持,自己为什么不能?
“你背后之人,是赵府的二爷吧。”
本是猜测,可看到张嫂眼睛忽然瞪大,神色异样,周福儿便知道,自己猜对了。
饶是曲浮院的丫鬟同自己有不对付的,可也没这么大的本事能够派遣刺客前来,还能使唤得了张搜,她能够想到唯一有这个本事的,便是针对过自己的赵元昌。
他有足够的理由来对付自己,而且看他同公子见面的样子,似乎两人也不是很融洽,说话都是夹枪带棒的,会派来刺客报复和铲除后患是极有可能的。
于是,她跟自己下了赌,脱口而出,不成想却由张嫂的表情验证了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