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肖姨娘责怪的凶,可周福儿此刻心里一直想着的,都是她听到的林毅和慕慎的话,哪儿有空去理会肖姨娘。
肖姨娘见她不说话,眉头皱的更紧,又逼近了几步,厉声呵斥:“你娘亲死了,我也同样悲伤,觉得可惜,可事实已经如此,你追究再多也是无用的!这赵府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若是你心中一直存有仇恨,我劝你还是趁早离开的好。卖身契我可以给你要回来,从此之后,你离开赵府,走的远远的,正好也免去了二爷的追责,我这可是在帮你,你别不知好歹!”
肖姨娘一副“我是为你着想”的样子,脸上却带着满满的嫌弃。
她好不容易再次在赵府站稳了脚跟,获得了宠爱,正是盛宠而娇的时候,可不想这个时候被周福儿给破坏了好日子。
昨个赵元昌特意去了一趟肖姨娘的院子,含沙射影的说了些什么肖姨娘同周福儿走的近的内涵话,还有意打听周福儿的身世,肖姨娘怕周福儿犯了什么事情连累到自己,故此没透露她的身份。
之后回过味儿来,联想到玉清院的起火之事,不免怀疑是周福儿做的,急匆匆的便赶来,一路上还尽量避开了旁人目光。
“我同你说话,在为你想日后的路,你倒是说话啊,走还是不走?”
肖姨娘没有多少耐心,本想草草交代完就走的,奈何周福儿一点儿都不上道啊,而且看她这淡定的样子,做了亏心的事儿,竟是一点儿都不慌乱啊。
周福儿回答的很是坚定:“奴婢没有做任何亏心的事情,不会走的。”
肖姨娘闻言更是气愤:“你敢说那玉清院的火不是你……不是你放的?”话到一半忙压低了声音,唯恐有心人听了墙角。
“不是,自打前两日奴婢随同慕公子出城,受了伤,一直养在公子的房间之内,从未踏出一步,雪卉以及曲浮院的人都可以作证,慕公子也可以作证,玉清院起火之时,我根本就不在场。”
本就经历了被人欺瞒和利用的侮辱,让她深受伤害打击,如今肖姨娘又不分青红皂白,认定她是纵火凶手,加上这个不被信任的感觉,周福儿越发觉得心底凄凉一片,人心不古。
原来自己才是那个最天真,将人心想的过于美好的人。
“不是你,还能是谁?”
肖姨娘恨恨瞪着周福儿,压根儿不相信她的反驳之词。
周福儿看她这般笃定,反问道:“为何姨娘觉得一定是有人放的火,难道不是因为玉清院的下人马虎,做了什么错事,引起了火灾,这才导致了走水吗?姨娘若是这般不信任奴婢,当初为何又听信奴婢的话,去钱家走动,为小姐大补呢?”
“这……”肖姨娘无话反驳,可一想到赵元昌对她投递过来的探寻目光,以及那话里话外都在打听周福儿的样子,让她心里很是没底。
“当真不是你?”
“不是,可是有人在姨娘跟前说了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