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了神儿，自然就装傻，不过相比赵元昌的表现，她的慌乱和无措反而更明显，林毅立即问：“你慌什么，玉梅人都还没来，怎么，莫非你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在她的手上，怕她说出来？”

林毅半开玩笑道，语气却是认真严肃的，凌厉的目光更是让素云避无可避，身体忍不住颤抖，颤动着嘴唇，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反驳，只是一个劲儿的摇头，否认的有些无力：“林……林公子说的哪里话，怎么会，奴婢一向都忠心耿耿，做事情也没有出过什么差错，同玉梅之间没什么往来，又如何会有把柄在她的手上，林公子多心了。”

别说她了，赵元昌都有些待不住了，慕慎和林毅竟是刻意忽略了他的问话，一个劲儿的提及玉梅，若非玉梅供出了什么，他们又凭什么对自己无视？

早知道就不该找玉梅交易，如今她反而成了最大的隐患。

饶是如此，赵元昌依旧不甘心的追问：“慕慎，你最是爽利，不喜卖关子的人，若是查出了什么，说便是，该责罚责罚，该赶人赶人，一直拖延耽搁，对被害人也不利啊。”

此话一语双关，既催促慕慎对当下素云对周福儿的指证做出反应，也在试探慕慎究竟是否当真从玉梅的嘴里知道了什么，前者还好说，赵元昌的目的算是实现了，可若是后者，慕慎总该有些什么反应，让赵元昌还及时抽身离开才是。

然而，姜虽是老的辣，可慕慎也不是一个在蜜罐里被捧着长大的，经历了太多的谋权算计，以及人情冷暖，最是懂得试探与被试探之间的心思较量，否则，他也不会即便寄住在他人屋檐下，还能保持身份地位不被侵犯和足够的尊重。

慕慎依旧神色淡淡：“二爷此话不假，走吧，去的屋里谈，这里有病患，万一审案中有什么大的动静，惊扰了病患，可不好。”

又是那样自信的口吻！

赵元昌想从他望向自己的眼神，以及语气当中，找到任何能提供给自己一点儿消息的蛛丝马迹，然而终究还是失败。

出了周福儿的房间，素云深吸一口气，缓慢而又重重呼出，不知是因为里面碳火烧的太足，还是她太紧张，浑身都是虚汗，出门被冷风一吹，硬生生打了个冷战，脚底是软的，走路走是虚的，若非一旁有廊柱可供她倚靠和扶着，稍有不慎，她只怕就瘫软在地上了。

重要的是，悬着的一颗心依旧未放下，忐忑不安，总觉得前方的路比刚才更难走，她必须提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应对，否则，被赶走的便是自己了。

她看了眼在身侧同行的周福儿，倒是极为淡定的很，丝毫看不出来是一个被指认的犯人模样，更不像是被冤枉了着急给自己申辩的人，如此波澜不惊，搞的素云心里越发没底，努力回想自己是不是哪儿做的有漏洞，让她觉得能扳倒自己的证据？

之前伸着脖子，侧着耳朵往这边瞧，听的下人们，一见到主子们出来，一个个的忙不迭的都将脖子给缩了回去，只是隔着门缝儿和窗户向这边瞧。

本也没什么，偏这会儿素云慌乱没底的很，走路都觉得硌得慌，所以那些似有似无的目光，让她觉得如芒刺背，难受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