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儿吃？不太好吧？”

林毅一边说着，一边撩眼去看周福儿，眼神里带着探寻：真的好吗？

周福儿则故意不去看他，微微俯身行礼，语气里带着几分冷淡：“既然殿下说了，奴婢这就去办。”

说完，也不看林毅，径自出了门，去厨房端饭菜。

林毅赶紧走到慕慎近前，瞅着周福儿出去的背影，吸了口凉气：“我说，你们两个这是不打算和好了？从昨天开始就气氛怪怪的，今儿上午在县大人的府邸上，我看着不对劲儿，也没说什么，本以为只是两人小打小闹，结果到现在都还闹别扭。”

他回过头来看慕慎，慕慎握住书本的手早就攥的死死的，那纸张都要被攥烂了，林毅赶忙改了口，“没事，这才一天，不急，近水楼台先得月，早晚都是要和好的，我就是随口一问，出于一个下属对主子感情生活的关心，倒也没什么其他的意思，也觉得你们两个绝对不会出问题的。”

说完，麻利的坐在餐桌前，一本正经的开始整理本就没什么的桌子，将茶壶放置到一旁，手指乖乖的轻放到桌上，目不转睛地盯着门口，心道周福儿你可快来吧，不然殿下待会儿就将我给吃了。

周福儿在厨房等着饭菜装好的间隙，可是听了不少流言蜚语，多是对慕慎身份，以及昨晚遇刺一事的议论，看到周福儿，自然也少不了对她的讥讽。

“哎呀，以前不知道公子是皇子，觉得公子对周福儿宠爱，觉得也还说得过去，拿来当个通房丫头，甚至是个妾也还说得过去，可现在，哼，她给皇子洗脚都够呛，别说当妾了，根本就没有那个资格！”

“殿下一旦返京，周福儿就算去了，也只是一个粗使丫鬟，这种小地方的下人，哪儿比得过京城里的精致丫鬟，人家规矩什么的都学的全乎，懂的也多，周福儿当真就靠边儿站了。”

“就是，看她还如何耀武扬威！”

多是对周福儿如今尴尬处境的幸灾乐祸，好像她们不用忧虑这些一般，若说周福儿去了京城算不得什么一等，二等的丫鬟，那她们更是没有资本待在慕慎身边。

换做往常，这些讥讽的话，周福儿都是不往心里去的，左耳进右耳出也就罢了。

可是现在，她不得不承认，她们说的都是对的，充州不比京城，是个小地方，因此才容得下她，她也仗着身上背负着虎符秘密得以待在慕慎身边。

可一旦虎符找到了，去了京城，慕慎的身边，哪儿还有她的位置？即便是当个粗使丫鬟，只怕都是莫大的恩惠了吧？

至于她这个林毅妹妹的身份，要说用来走后门，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林毅凭本事待在慕慎身边，为慕慎办事，寻机会复仇，周福儿又能做什么？论武功，论智谋，在三人之中，她都是最弱的那一个，不给他们拖后腿已经算不错了。

那些丫鬟议论的声音并不小，根本就是故意说给周福儿听的，算是将以往对她积累的怨气和嫉妒借此发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