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谨言头疼。
温晓晴说她有办法帮时念,他才留下来,听她怎么帮时念。
可是现在……
温晓晴一直在说他和她过去的那点儿破事儿,让人心烦!
“晴晴,我公司还有事。”
按捺不住,出声打断她。
其实,陆景越和叶运都给过他暗示:时念这个案子,只要温晓晴开口,不起诉,就没事。
若不是为了这个,他才不会凌晨跑到医院来看望温晓晴。
只不过……
温晓晴一直跟他打太极,弄得霍谨言完全没了兴致。
“谨言,别啊,我还没帮到时念呢……”
他要走,温晓晴哪里肯依?
急忙又把事情扯回到时念身上。
霍谨言不说话,沉着一张脸坐在那里。
他有些看不明白:如今的温晓晴怎么和五年前认识的那个不一样了?
喜欢耍小聪明骗他,还喜欢吊人胃口。
当然,做为一名商人,在商言商,他知道温晓晴这样做没错,没有人会在谈判开始就把自己的底牌泄露给别人。
“晴晴,我真的有事。”
“你直接开条件吧!”
她一直不肯说的原因很简单,得到的利益不够。
呵呵……
想不到啊,那个单纯的像白纸一样的小姑娘,也开始跟他耍心机了。
在这一点上,时念比她直白的多,也可爱的多。
“啊??”
温晓晴故做惊讶状,惊恐万分,一脸委曲:“谨言,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自打回国进军演艺圈,她就一直在磨练演技。
在霍谨言跟前,自然是从善如流,不露半点破绽。
“开什么条件?我们之间不需要谈钱!你怎么能这么看我!太让我失望了!”
说到最后,她竟真的哭起来,眼泪直往下滚。
本就病着,脸色苍白的紧,眼泪一落,自然是梨花带雨,任你是铁石心肠的男儿,也要软了心肠。
霍谨言有些无措,毕竟……
他没哄过女人。
向来只有女人哄他的份儿。
看着温晓晴哭,他不知该怎么办好,粗声粗气道:“哭什么哭!”
“烦不烦!”
温晓晴惊呆,完全懵住,傻傻望着他,半张着嘴巴,不明所以。
哭声嘎然而止。
很快,哭声重复,温晓晴的声音在病房里流窜。
“我就哭,你能怎么着!我伤心!我难过,就是要哭!你居然说我烦,以前你从来不会这样对我!”
“你就是欺负我死了哥哥,又被人轮、暴,过没人疼!”
“你为什么不想想,我哥哥是怎么死的?还不是为了救你!你怎么能这样对他唯一的妹妹?”
“我之所以被那些人轮……还不是为了你!现在好了,你好端端的站在那里,我成了世人唾弃的对象!”
温晓晴说的是她的哥哥温哲。
十二年前,霍谨言、温晓晴和温哲年少气盛,三人相约去征服一座冰山。
山顶陡峭,冰雪覆盖。
有的雪底下是路,有的底下则是空门,踩上去,直往下滑。
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自认为有良好的装备,便可以翻越这座山。
尤其霍谨言,对征服这座山格外起劲。
却不料……
在离山顶还有不到3公里的时候,发生了踩塌事件。
温晓晴踩空,顺着山体往下滑。
霍谨言想也不想,冲过去拽住她的手,温哲反应奇快,猛的冲过来拽住霍谨言的手。
三个人折腾半天,终于把温晓晴拉了上来。
就在她准备去解救霍谨言和哥哥的时候,温哲情急之下抓着的那根小树承受不住,猝然断开。
霍谨言和温哲两人沿着山体下落。
眼看两个人都要死于非命,危急关头,温哲用尽全身力气,把霍谨言往上推,他自己则是坠入无边深渊。
找到他的时候,已经是十几个小时过后。
他躺在山脚下的荆棘之中,浑身是血,几乎没有呼吸。
山远地偏,霍谨言那时也不过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只能向附近的人呼救。
好不容易有一拔人经过,停在他们跟前。
霍谨言哀求他们将温哲送往医院,那几人却趁火打劫,打起了温晓晴的主意。
“想我们送他去医院也不难,只要……让这个妹妹陪我们睡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