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方秋眉哭累了，也哭够了，抬起头来：“你们两个都这样，我只有同意。问题是，张文武那里要怎么样去交待？”

“眉眉，每个人都有他自身的经历，很多事，不是人为就可以控制，可以扭转的。该发生的事情，它必定会发生，这是他生命的一部分，不可逃脱，也无从逃脱。”陈遥焾拍了拍方秋眉的膝盖，接着往下。

“就像我吧，这一生经历了三个妻子，我的三个孩子有三个妈。月戎和月安，都是我自己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我有选择吗？根本没樱所以，人呀，在有些事情发生的时候，无论如何都是要接受的。”

“眉眉，放心，文武那里，我们负责去交涉，去面对，你安心做你自己的事情就好。”程封鸾碰着方秋眉的额头，安慰地。

两位长辈如此安慰，方秋眉心下当即就宽慰了不少。

可是，心里仍旧有些疙瘩无法祛除，想想，还是又开口出来：“我想知道，当初我和月戎在一起，你是真心地支持吗？”

陈遥焾看看方秋眉，唇角带着笑意：“这个问题，是不是在你心里存在很久了？一直没有问？”

方秋眉的脸一下子热起来，的确，很早就想问问这个问题的。

“因为月戎的身体。”陈遥焾很是实在地回答，那双眼睛里依旧隐忍着痛苦的光，月戎是他最为宝贝的女儿啊！

这么多年过去了，陈月戎依然是陈遥焾心尖上的那根刺，那把刀啊！

“从到大，大大的手术，月戎经历了几十次，身体上受伤太多，我就想让她的感情不再受伤，她的灵魂不再受伤。虽然我不太看好这种感情，但是它在月戎的身上出现，我就必须要接受。因为相比较来，我更在乎我的月戎。”

完这几句话，陈遥焾叹了口气，看着方秋眉的那种眼神，蒙上了一层雾。

这层雾，令方秋眉心里慌慌的。

“眉眉，今晚提到了这些事，我就想对你一声对不起。”陈遥焾这一声低沉的话语出来，又是一番叹气。

方秋眉有些承受不了这份低沉，赶紧回话：“你别这样，戎姐姐的身体，不是你的原因，是我没有福气。”

“不，眉眉，你让我。”陈遥焾摆了摆手，接着往下，“月戎自的身体状况，我自己相当清楚，她不能有婚姻，不能生育，也就是，她这辈子不能够和任何一个男子生活在一起。我曾经想，让她这辈子就和我待在一起，不去谈恋爱，不去结婚，不去生孩儿，做一个不婚姑娘。”

陈遥焾的头仰得高高，后脑勺放在靠背椅上，似乎感觉着，他是在把眼泪逼回去。

“可是，那样做的话，对月戎的情感世界，就是一份极大的不尊重，想到她来到这世界走一趟，却不能够谈一次恋爱，是多么的遗憾！可是，眉眉，我没想到的是，你出现了，给了月戎数年的甜美时光，让她的情感不再空白。”

完之后，陈遥焾站起来，对着方秋眉鞠了一躬，同时嘴里着：“对不起，谢谢你！”

。。

这一串对话，楚云间作为一个旁观者，无法参与方秋眉的过往，但他知道，陈月戎的一颗心，是怎样在对待方秋眉。

既然答应了，那么，方秋眉的余生，必将会有他楚云间的存在。

虽然现在的方秋眉，对楚云间还是有些排斥，但是，这不代表未来的日子里，会一直继续排斥下去。

想到丁少聪的问题，楚云间也是犯难，究竟要如何做，才会更加理想。

真的让李轩白带走的话，张文武会因为这个整个人崩溃掉，毕竟生命中十多年的日子，不是一两可以结束掉的。